“当日事态紧急,在下被太上皇暗卫盯梢,只得大呼来人,故作暴露柳襄与葬月行踪,刻意演戏,则也因提前知晓柳襄与葬月皆武功不弱,才出此下策罢了,深知即便在下故意阻拦,他们也能成功逃走,而最终,他二人终究是逃走,在下也算是变相脱险,那几名暗卫也不曾得太上皇之令,是以也未对柳襄与葬月全力追击,如此一来,虽过程凶险,但结局终究令人满意。”
“是了,结局的确令人满意。只是,过程未免太过凶险,稍有不慎,便要丢却性命。柳襄与葬月被东临公子那般算计,着实命大。”
凤瑶漫不经心出了声。
东临苍面露苦涩,深眼凝她,知此际无论说什么也不容易让凤瑶解气,待得沉默片刻后,便也将这话题放弃,仅是越发将手中的药丸朝凤瑶递近,转了话题,“在下知瑶儿如今对在下极有成见,但无论如何,这药丸,你还是得服的,莫要让颜墨白那小子担心。”
凤瑶阴沉凝他,并未言话。
他自嘲苦涩的笑笑,越发放缓嗓音,“放心,无毒。我东临苍便是再狠,自也不会真正害颜墨白,也不会害你。况且,偌大的东临世家已在颜墨白那小子掌控之中,在下如今已成傀儡无用之人,翻不得天。”
这话入耳,凤瑶终究敛神一番,抬手接了他掌心的药丸。
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缩手回来便略是迅速的倒了杯热茶朝凤瑶递来。
凤瑶就着茶水将药丸吞下,东临苍便也不耽搁,掏出银针,点燃烛火,烈酒微微满上了瓷碗,待得一切完毕,他缓缓起身,腾出软榻,随即垂眸朝凤瑶望来,“瑶儿且在这软榻趴下,在下要为你施针了。”
这厮依旧是一口一个瑶儿的唤着,凤瑶极是抵触,终究还是清冷道:“东临公子与本宫身份迥异,在称呼之上,还望东临公子莫要再越距。”
东临苍瞳色一滞,苦涩而笑,点点头,唤了声,“长公主。”
凤瑶听得越是有些古怪,却也未再耽搁,仅是缓缓起身朝软榻行去,而后稍稍褪却外袍,仅留亵.衣,趴在了软榻上。
整个过程,东临苍未言话,仅是极为认真的在她后脊上施针。大抵是他手法极好,银针入体,竟也不曾太过疼痛,只是心口越来越有些郁积,似有一大股气萦绕在心口,排泄不出。
她忍不住开始深呼吸,强行忍耐,奈何时辰越是往后推移,那股憋郁之感越发强烈,甚至连带呼吸都抑制不住的急促,似如进气极少,颇有强烈的窒息之感。
她额头布了曾冷汗,浑身紧绷,待再度撑了半晌之后,抑制不住的道:“还得多久?”
“快了。”他答得略微笼统,语气也极为难得的有些紧然,却是不久,后脊猛的大痛,似有什么东西强行钻入了脊椎,入骨入髓,疼得锥心。她抑制不住闷.哼,冷汗越发直冒,浑身当即发抖,东临苍强行按住了她的肩膀,低沉道:“长公主忍忍,一会儿便好了。”
凤瑶哪里忍得,只觉脊椎都快要全数断裂,疼痛难耐,这种疼痛,此生从不曾尝试,正待整个人要痛得发疯的起身,不料刹那之际,那锥入后脊的东西又陡然被拔走,瞬时,那锥心的疼痛陡然消停,连带心口郁积得甚至要爆裂之感也蓦地消失。
一时之间,心口,从未有过的通畅,甚至舒坦。
凤瑶终是停了挣扎,整个人呆住。
东临苍松了她的肩膀,擦了擦额头的汗,低哑问:“长公主心口可有疼痛之感?”
凤瑶呆呆摇头。
“可有气闷之感?”
凤瑶再摇头。
他略是释然的松了口气,“效果该是极好,若不然,此际你自己心口定当疼痛。心疾之症,需多加调养,如今丹药与银针齐下,便得看能将心疾抑制多久。待诸事安定之后,在下会再为长公主研制心疾之药,确保将长公主的心疾彻底去根。”
“多谢了。”
凤瑶沉默片刻,终是道了这话,随即缓缓起身,将外袍穿上,待得一切完毕,正要急着出门去寻颜墨白,却是还未来得及从软塌起身,东临苍已出声道:“长公主,柳襄死了。”
这话蓦地入耳,凤瑶足下陡然顿住,瞳孔震颤,整个人僵在原地。
“前几日,柳襄突然回宫,长跪在太上皇面前请求原谅,也顺带将颜墨白挖掘的其余地道口的位置全数报给太上皇,将功折罪,太上皇终是留了柳襄一命,卸下心防。后来,在下研制出蚀骨散,交由柳襄,柳襄亲自在太上皇眼皮下送去了饲养蛊狮之地,悄然将蚀骨散掺和在狮群的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