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久了,他家主子仍走不出悲伤的阴影,甚至这两日才开始真正的用膳,而这许儒亦倒好,除了成日不笑之外,却依旧是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与常日似无两样,这倒是怪异了,这许儒亦不是爱之家娘娘么,不是曾经还爱到了骨髓里么?
伏鬼着实有些想不通。
许儒亦却并未耽搁,不待伏鬼尾音全然落下,便已勾唇自嘲而笑,幽远陈杂的道:“痛彻心扉,怎能不痛。只是如今还不是痛心之时,在下还不能慌,不能颓废,在我大旭未安,大旭皇上未能救出之前,我还不能悲戚倒下。”
伏鬼嗓音一挑,莫名有些听不惯许儒亦这话,“如此说来,倒是我家皇上未有许皇傅这般毅力了?明知大旭受危还颓然悲戚,难以自拔?”
许儒亦苦笑着摇头,“不是。只是比起大周皇上来,我许儒亦对长公主的用情,不如他深罢了。大周皇上,视长公主如命,长公主是他心头的所有,长公主没了,他的心自然也空了,但在下却无大周皇上那般勇气,在下的心里虽装着长公主,但还装着许家家业,装着君臣之礼。在下,顾虑得太多,三心二意,甚至容易妥协,也难怪当初长公主不喜我,而是独独爱上大周皇上。穷极一生来爱,只有大周皇上能做到,我许儒亦,比不上他。”
情爱之事,伏鬼懂得并不多,但如今听许儒亦这般一说,心头也微微起了波澜。
大英的寒冬腊月,大雪堆积,成片银装。
有大英之人说,这是大英最冷的一个冬季,百年难遇,若是再这么冻下去,保不准得冻死多少人。
却又有人心态极好的说,瑞雪兆丰年,明年的大英,会是个丰收的兆年。
而待大军真正出得大英国界,气温便瞬间升高了十来度,路道之上,也无任何厚雪堆积,反倒是路旁枯树之中,隔三差五之处有野梅盛放,颇有几分春来花开之意。
大军彻底进入了大盛地界,路过大盛,便是大旭。
大军过也,再加上鲜明的大周旗帜摇曳,便是傻子也知是大周大盛的霸主旗开得胜的班师回朝了。
各地的大盛官臣不敢怠慢,颜墨白车过何处,何处官员便会携下属来拜,本是在官邸也设了好酒好菜,以图招待大盛这个霸气威仪的新主,奈何大周大军却并未停留,甚至车内的新主都未受官臣一拜,便已乘车扬长而去。
待得大军走远,私下有人紧着嗓子道:“皇上如此之势,可是对我们不满?莫不是,阵状太小,未能让百姓夹道而迎,盛况空前?”
有官员倒是极为认真的思考了这话,层层上报,却是待颜墨白大军路过另外一处时,另一处的官员已召百姓夹道而迎,奈何仍未能面见圣眼,甚至不得自家新主道上半句话。
众地之官皆忧心忡忡,纷纷只道新主不悦了,且凭新主的性子,大盛许是又得动荡一番,祸事连连。
正待大盛有的官员顶不住压力要卷包袱走人,哪知大周之军仅是朝大盛过了一趟,便彻底离开了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