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翻腾嘈杂,越想,脑袋越发的沸腾凌乱,缠缠绕绕,似要炸开。
赢征忍不住双手捧住脑袋,双目紧闭,面色煞白阴沉,抑制不住的吼道:“你别说了!别说了……”
他着实不敢再听下去,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的崩溃与绝望。皇姐就是他的主心骨,皇姐没了,他赢征要怎么支撑着活下去。
他不住的摇头,不住的吼话,不住的想要摆脱这种未知的恐惧。
齐王却似极为满意他这般反应,身子稍稍倾斜而来贴上他瘦削的脊背,凑在赢征耳边魅惑森森的道:“你皇姐就是死了,坠崖死的。颜墨白此番来,也是要攻朕的大齐,甚至要将你赢征接回去为质。他害死了你皇姐,如今便来害你了,他会让你们姑苏皇族永世不得安宁。”
这话,无疑是从牙缝中森森的挤出,蛊惑,而又像是想将赢征最后剩下的一点理智都全然的敲碎。
赢征眼睛终是湿润开来,他深吸着气,整个人犹如骤然被抽干了力气,瘫软平静下来,犹如呆了一般,一动不动。
大齐之军浩荡往前,个个都铠甲加身,满身肃杀,阵状极大。
城中百姓早知大周之兵压城,每家每户皆门窗紧闭,生怕有人会闯入他们家门来。
满城的街道,空空如也,干净得极是刺眼,周遭各处,清冷肃杀之意四方蔓延,极其慎人。
奈何,齐王做足了准备要领军与大周拼死一战,却是路行一半,便有守城主将速奔而来,跪定在了齐王的马头前。
齐王当即勒马,身后万军神色微动,也急忙停下马来。
齐王坐定在马背,阴沉的目光居高临下朝那跪地的主将打量,“你不好好的守着城门,过来作何?”说着,嗓音一挑,冷森森的问:“城门失守了?”
主将急忙摇头,“皇上,城门未失守,而是大周突然退军,不知何故,微臣一时辨别不得大周之军的意图,是以特来禀报皇上。”
齐王冷笑一声,“颜墨白那小子定是知晓朕集结了七万大军过来,心中害怕,忍不住退军了!”说着,嗓音一挑,“可差人出城去探大周之军退军的动向?”
主将眉头一皱,不敢隐瞒,“微臣差人去探了,奈何每番派遣出去的人,皆是有来无回,全然传不得任何消息回来。属下心中也是无底,想必那大周之军有何阴谋,故意要领我军出城去,从而趁我们不备而大肆杀伐。”
这话刚落,落后齐王半步的霍将军便冷嗤一声,“杨将军许是多虑了!凭我们对那大周帝王的了解,那小子可不是个吃软怕硬的主,只要他认定什么,历来未有退后的可能,除非,他是的确清楚此番开战绝无任何得胜的机会,是以权衡一番,才打算夹着尾巴收兵逃走!”
“霍将军此言有理!定是大周怕了我们大齐,是以收兵退军。别看那大周帝王威武,但终究还是畏惧我们大齐,畏惧我们皇上的。”有人开始附和。
随即,剩下的大多朝臣也纷纷如此应和,其中不乏一些对齐王的阿谀抬高之词,顿时令齐王面露得意的笑,心情不由的大好。
无论大周为何会退兵,但依照颜墨白那般强硬性子来看,此番他退兵,无疑是破天荒的服软。是以如此也可证明,颜墨白那些疲惫之军,的确是畏他大齐的七万大军。
这般一想,心境顿时豁然开来。
他咧嘴而笑,抬手一挥,威仪傲然的道:“行军,驻于城门之内,等着与朕去痛打落水狗。”
说完,顿时扬鞭策马,前方跪地的守城主将顿时起身让开,眉头紧皱,眼见所有兵卫浩浩荡荡跟随而去,他面色也抑制不住复杂开来,总是觉得那强势而来的大周绝不容易这般容易退兵,是以,其中许是有诈,自家圣上也许是太过轻敌了。
奈何心思本是如此,却又不知该如何对自家圣上相劝。
齐王策马的速度越发而快,这心情一好,做什么事都越发的自信底气,感觉甚好。
待站定在国都城门的城楼之上,烽火台旁,他放眼朝城外观去,只见外面枯树成群,不远处有座山石遮挡,看不到山外之况。
他开始令一百兵卫出城,打探军情。
奈何一个时辰过后,一百兵卫无一而回,情况诡异。
齐王心有不服,再度差人点了两千精兵,出城而探。只道是一百兵卫回不来,此番两千兵卫过去,再怎么都有几个或是十几个兵卫能回来报信,奈何许久过去,直至天色暗淡,夜色稍稍将领,那两千兵卫,竟也无一而回。
如此结果,终是让齐王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