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走停停,歇歇休休,最后,在第三日几近黄昏之际,抵达了大旭京都的城门外。
而那城门口,两扇城门大打而开,城外站着几列兵卫与朝臣,而赢征与百里堇年,则立在人群最前,眼见凤瑶与颜墨白撩开了马车车帘,赢征第一个红了眼睛,飞奔上前,大声呼唤,“阿姐,阿姐……”
多日不见,且还是生死之险之后的再见,凤瑶心头也极为动容,忍不住急忙跃下马车,而后将冲来的赢征抱了个正着。
赢征伸手仅仅将凤瑶环住,情绪则是突然大崩,大声哭泣,“阿姐,阿姐,你终于回来了,前些日子,大齐与摄政王还说你坠……”
话刚到这儿,赢征突然反应过来,噎了后话,只剩哽咽。
凤瑶微微一怔,扭头朝已然跟着下了马车的颜墨白望来,则见他面露几许无奈,缓道:“你在极乐殿坠崖之事,皇上前些日子已是知晓了,一直悲伤入骨。”
这厮怎不早说!若是早对她说,她也会不眠不休及时赶回来才是。
凤瑶朝颜墨白瞪了一眼,随即回眸过来,抬手轻拍赢征的后背,“莫哭了,阿姐这不是回来了么。”
只是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赢征哭得越发厉害,连带身子骨都开始抑制不住的悲伤颤抖。
凤瑶转眸朝周遭低垂着头的朝臣与兵卫扫了一眼,缓道:“征儿莫哭了,你如今是男子汉了,更是大旭的帝王,怎还能在臣子面前这般失态。”说着,抬手稍稍用力的将他推开。
赢征这才站稳身形,抬手擦了擦酸涩的眼睛,目光朝凤瑶扫了一眼,极其恭敬的道:“阿姐,征儿记下了。只是阿姐终于平安归来,征儿太过高兴,便忍不住喜极而泣。臣子们也是都盼着阿姐归来的,此番便是朕失态,臣子也不会说什么的。”
凤瑶缓道:“臣子们不会说什么,是因他们不敢说些什么。但征儿要答应阿姐,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了,征儿都要坚强,不哭鼻子,可好?”
赢征乖巧点头,强行稳住情绪,朝凤瑶道:“阿姐,臣弟在宫中设了宴为阿姐与摄政王接风,阿姐与摄政王快些入宫吧。”
凤瑶轻应一声,颜墨白也已踏步上前,牵住了她的手。凤瑶扭头朝他微微一笑,颜墨白满面温和,指尖紧了紧凤瑶的手,随即转眸朝在场朝臣与兵卫扫去,漫不经心的道:“诸位大人与将士倒是辛苦了,此番长公主平安归来,是我大旭上下之福,今夜,诸位先各自下去好生休息,待得明日夜里,宫中与长安街上皆会大设宴席,普国同庆。”
“谢长公主,谢驸马。”
在场朝臣与将士整齐划一的恭道。
颜墨白也不再多说,牵着凤瑶往前,凤瑶也一把拉住了赢征,带着他一块儿往前。
许儒亦这才开始与刘太傅一道迎了上来,二人本要行礼,不待凤瑶出手,颜墨白亲自伸着另一只手将正要弯腰的刘太傅扶住了,“太傅年事已高,且为大旭操劳这般久,无需多礼。”
他嗓音极是温润醇厚,笑容风雅柔和,只是这番话说得倒是认真,未有印象之中的半点圆滑与狡诈。
刘太傅怔了怔,愕然抬头朝颜墨白望来,颜墨白自然也是知他心思,勾唇而笑,继续道:“刘太傅不必觉得诧异,当初本驸马对刘太傅多有得罪,的确是无心之过,还望刘太傅见谅。”
刘太傅更是一愕然,只道是这些日子虽也听说过摄政王的丰功伟绩,更也知他已成天下霸主的事实,且前些日子听自家徒弟说颜墨白性情已变,并非当初那痞子似的人物时,他还极为诧异,甚至不可置信,而今突然与颜墨白再见,又听了颜墨白亲口道出这番略是敬重的话来,纵是觉得难以置信,但终究,还是相信颜墨白已不是最初那般不可一世的性子的颜墨白了。
片刻之际,刘太傅心头终究是觉得宽慰,垂头下来,极是认真的朝颜墨白道:“往日,老臣对驸马也是不恭,多有得罪,也望驸马莫要在意。”
“太傅客气了。往日之事皆已过去,我二人便都将他们忘却,一笑泯了恩怨吧。如今太傅仍是大旭的阁楼之臣,栋梁之才,还望太傅继续为大旭效力,此乃大旭之福。”
颜墨白再度平缓得当的出声。
刘太傅郑重点头,不再多言,随即又抬眸朝凤瑶扫了一眼,目光有些抑制不住的怅惘与湿润,极是认真的道:“老臣,也恭贺长公主平安归来,经此一劫,长公主日后定能满身福泽。”
“多谢太傅。本宫离国的这些日子,多谢太傅照顾征儿与大旭了。”凤瑶忍不住道。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