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救下。
凤瑶不说话,只是垂头静静的将怀中的颜姝看着。
颜墨白知她心情不好,抬手抚了抚凤瑶的头,沉默半晌后,便稍稍起身出殿,朝伏鬼交代了几句,顺便再让宫奴送些夜膳过来。
宫奴动作极快,片刻功夫,便将膳食端了过来。
凤瑶却无心食欲,待得颜墨白出声相劝,才稍稍吃了几口,而后再不动筷子了。
今日,幼帝终究没来,凤瑶也终究不曾去探望他。
因为凤栖宫所有的东西被烧,连带凤瑶颜墨白以及颜姝的衣物都全全落在了火海烧却,颜墨白只得吩咐人重新去迅速置办。
待得翌日,宫奴已将连夜赶工出来的一些崭新衣袍送入了殿来,凤瑶则叹息一声,抬头朝颜墨白道:“前几日,我们一直都在为离开做准备,甚至包袱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如今倒好,一把火,彻底将我们的包袱烧光……”
颜墨白缓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凤瑶不必太过在意。”
凤瑶眼角一挑,无奈的笑笑,“你如今倒是宽宏大量得紧,从始至终,竟是都未生气。”
颜墨白神色微动,突然,不说话了。
凤瑶眉头一皱,低声问:“墨白,你怎么了?”
颜墨白这才转眸极是认真的朝她望来,脱口的语气稍稍变得幽远,“你与姝儿,皆是我心尖上的人,谁人胆敢犯你二人,凭我心性,定会诛其一家,绝不放过。但这次,姝儿受危,你又被人惹得心痛烦躁,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放过那罪魁祸首之人,奈何,那赢征却是你心尖上的人,我不愿再让你心烦,是以选择不说,不杀。”
说着,叹息一声,略是无奈的笑笑,“凤瑶,我并非是不生气,而是太过在意你的感受,是以强行忍耐而已。我只是希望,你能真正的释然高兴,只要你高兴了,我此际忍忍情绪也是值得。但,下不为例,倘若他下次再敢在我眼皮下对你或是姝儿不利,我绝不会再给他求生的机会。”
凤瑶深眼凝他,一切了然过来。
是了,凭他的心性,此番发生这么大的事,他怎会轻易饶过幼帝。他不过是知晓她姑苏凤瑶心软,知晓她即便生气也不想对征儿不利,是以,他才会强行压下心绪,只为让她顺心而为。
他的爱啊,一直都这么体贴周到,宽宏而又霸气。此生得他一人,与他相知相爱,不知是几辈子修来之福。
心情突然便好了一些,凤瑶主动伸手拉住了他的手,他却指尖微动,略是霸道的与她十指相扣。
颜墨白面色也越发柔和了几许,沉默一会儿,稍稍转移了话题,“凤瑶,若是征儿一直不主动来见你,你要如何?”
凤瑶眉头微皱,“他该是会来的。”
颜墨白深眼凝她一会儿,也不催促凤瑶早些回大周,仅是微微的点了头。
却是这一日,幼帝仍是没过来,甚至连早朝都未去。
他一直都呆在寝殿,御书房的奏折堆积如山也不愿去处理。
一些朝臣无奈之下,只得壮着胆子入宫前来拜见颜墨白,颜墨白神色微动,下意识朝凤瑶望来,凤瑶面色阴晴不定,沉默一会儿,才让朝臣自行先处理,若当真有棘手之事拿不定注意的,再重新上奏过来。
群臣面面相觑一番,终究是纷纷妥协的退散。
凤瑶终究是忍不住了,与颜墨白一道主动去幼帝寝殿,却又不放心将颜姝放下,全程之中,便让颜墨白一直将颜姝抱着。
入得幼帝寝殿时,幼帝仍躺在榻上,守着他的宫奴与御医纷纷朝凤瑶跪身下来,紧着嗓子说幼帝发烧了。
凤瑶眉头一皱,目光朝幼帝略是烫红的脸颊扫了扫,仅是让御医迅速为幼帝退烧。
御医们当即应话,纷纷忙活儿开来。
奈何幼帝此番的高烧来得凶险,御医们一直忙活到入夜之时,才终于将幼帝的高烧退了下来。
此际,幼帝已是清醒过来了,略是无力的目光朝凤瑶与颜墨白扫了扫,没说话。
凤瑶将满殿的御医与宫奴挥退,而后才与抱着颜姝的颜墨白一道坐定在软塌,一言未发。
几人皆在沉默,无人出声打破这满殿的压抑与沉寂。
直至许久后,幼帝终究低低的出了声,“阿姐,你怎么了?”
他这话问得略微有些小心翼翼,但语气里却夹杂着浓浓的复杂之意。
凤瑶目光一沉,心口越发有冷意上涌。
她怎么了?
自家这幼帝啊,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