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怀里,略是兴奋的道:“娘亲,今日姝儿学了棋术,连棋师都称赞姝儿学得好,还说不出两年,姝儿的棋术定能超过他。”
是么?
凤瑶倒是眼角一挑,垂头朝姝儿望来,将她小脸上的所有笑容都全数收于眼底,缓道:“姝儿近些日子喜欢上棋术了?”这小东西不是喜欢武功么,上次还因为学轻功而将嬷嬷砸伤了,这会儿竟能开始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学棋了?
这般一想,凤瑶觉得不可思议。
姝儿却欣悦的点头道:“是啊,棋师教得可好了,姝儿也喜欢跟着他学,且每次学完之后,棋师都会表扬姝儿,也还会陪着姝儿再练会儿剑术。”
凤瑶顿时反应过来,“你那棋师,竟还会陪着你练剑?”
姝儿点头。
“谁给你找的棋师?”凤瑶又问。
她记得她近些日子不曾给悦儿找过棋师才是,只因知晓自家女儿不喜欢琴棋书画之类,是以便也不再强逼着她学这些了,是以,姝儿的棋师,又是谁给她安排的?
正待思量,姝儿已自然而然的回话道:“是爹爹给姝儿找的。”
这话入耳,凤瑶并不诧异。只道是终究还是颜墨白聪明,只晓对姝儿投其所好,即便姝儿不喜棋术之类,也能给他找一个既懂棋又懂武的师父教她,如此一来,那棋师自然也比寻常的棋师更容易让姝儿接受,从而,姝儿学得棋术之法,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了。
心思至此,凤瑶面上的笑容便稍稍浓了半许,朝姝儿缓道:“你喜欢那棋师便好。你爹爹给你安排的人啊,的确不差的。”
姝儿又是忙不迭的点头,随即笑嘻嘻的朝凤瑶道:“娘亲此际可有空?”
“有空,怎么了?”凤瑶下意识的问。
“既是有空的话,你与姝儿对弈几句如何?棋师今日表扬姝儿了,且今日对姝儿表扬得可认真了,他常日对姝儿表扬,都是一句话带过的,这次表扬得格外认真。娘亲,姝儿的棋术大有进步了,娘亲若是不信,娘亲就与姝儿对弈几局。”她语气极为的欢快,蠢蠢欲试,似是极力要让凤瑶见证她棋术的高涨。
凤瑶心头觉得好笑,对姝儿的所有心思全数了然。只是,她也不打算拆穿,只道:“娘亲没有不信,姝儿聪明伶俐,娘亲自然是信你棋术高涨的。”
“没事没事,娘亲与姝儿对弈几局便是。”姝儿仍旧坚持,说着,便让在旁的宫奴速速去准备棋盘与棋子,待得宫奴们将棋盘与棋子全数捧来并摆放在软榻正中时,姝儿这才从凤瑶怀中窜出来,当即隔着矮桌坐在凤瑶一侧,小手将装着白子的棋盒捧在怀里,兴奋的朝凤瑶道:“娘亲,姝儿先落子了喔。”
说完,手指便从棋盒内拈出了一只白棋子放定在了棋盘上。
凤瑶神色微动,也未拒绝,仅是抬手入得棋盒拈出了一枚黑子,放在了棋盘上。
自家这女儿邀功的心思啊,她是知晓得一清二楚的,想来正是因为她以前太想姝儿学习琴棋书画了,甚至也不太看好她能真正学好这些,是以,这小东西好不容易不排斥棋术了,好不容易得棋师认认真真的脚她棋术了,便想第一时间告诉她。
不得不说,自家这女儿终究是极为聪慧,且小小年纪便已心思敏感,甚至,她也迫切的希望她能得到她这个当娘亲的认可,甚至,发自内心的夸奖。
这般一想,便突然觉得自家这姝儿也是不容易了,心底深处,便也越发的柔软。
只是姝儿的棋术终究只是稍稍入门,并无章法,是以,棋术终究是极弱极浅,凤瑶却不忍心让她输棋,便故作自然的让她,则是不久后,姝儿的白子大获全胜,姝儿顿时喜的从软榻上跳了下来,扭头朝凤瑶灿烂的笑,“娘亲,姝儿的棋术是不是很好了?”
凤瑶柔柔的笑,“的确挺好的。且以后姝儿若是对这棋术仍有兴致的话,便好生跟着棋师学学,希望待得娘亲与你爹爹几月之后归来,你的棋术会更好一些。”
姝儿蓦地一怔,“什么几月之后归来?娘亲与爹爹要离开这里吗?”
凤瑶神色微动,倒也有些不忍对自家姝儿言道,毕竟这小东西从小到大,都是她日日盯着长大了,从不曾离开她超过两日,是以,此番突然就要离开几个月,也不知这小东西是否会有所情绪。
这般一想,心中自然有所担忧,却是还未真正想好该如何委婉的与姝儿言道此事,则是这时,殿外已有几道平缓慢腾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凤瑶下意识转头望去,片刻之际,便见颜墨白已入得殿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