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瑶这才缓道:“我也不是生你的气,其实你本就说得没错,当初的我,自是太过无能,也若不是你在朝堂上镇住,我自然是举步维艰。也还是你有远见,知晓培养姝儿的棋术,以此来让姝儿提高心术,这样一来,便是姝儿长大了,也绝不是个容易被人欺负的人。”
说着,神色微动,话锋也跟着稍稍一转,“那悦儿她们了?她们也是女儿家,你如何考量的?”
颜墨白缓道:“悦儿心性太过柔弱。她从小便极为善良,喜欢亲近于人,却不知怎的如今长大了,竟还越来越腼腆了,且棋术之类,悦儿也学了几年了,似也不见悦儿的心术之类有所提高。是以,该是棋术之类,无法让悦儿真正精明,是以,悦儿日后若不能自行护着自己的话,那我就只能找个人来护她。”
这话入耳,凤瑶陡然思绪翻腾,却是片刻后,了然低沉的问:“所以,你找了邓玥?”
他勾唇而笑,不说话了。
凤瑶着实是无奈得很。只道是悦儿对邓玥都只是好感罢了,又不是长大了一定要嫁给邓玥,颜墨白如今便开始为悦儿谋得身边人,谋得后路,着实是太早太急了。
却是正待如此思量,颜墨白似是全然知她心思一般继续道:“我培植邓玥,也不是一定要让她长大后迎娶悦儿,倘若悦儿愿意与他在一起,那便在一起,倘若日后悦儿不愿意与他在一起,那他也一定得守在悦儿身边,即便终生不娶,也务必得给我将悦儿守好了。”
凤瑶心口微微而今,终是全然明白过来了。
只道是这些年一直与颜墨白呆在一起,一直都在享受着他的温柔与体贴,日子也一日日的过得安然自得,是以,正是因过得太好太好,好得她都差点快要忘了自家这颜墨白究竟是什么人。
他可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啊,心思绝非良善,是以,他这回能那般帮邓玥,以后自然也是要让邓玥回报的,毕竟,颜墨白从来不做亏本的事,且诸事都有算计,绝对不可能是毫无理由就对旁人好的。
心思至此,凤瑶低声道:“邓玥终究还小,你竟如此算计他,可是有些过了?你好歹也是一大把年纪了,怎还能欺负那般小孩?”
颜墨白眼角微挑,“邓玥也不小了,且心中本有大志,我如此提拔于他,本也算是他的伯乐了。再者,我怎就一大把年纪了?”
凤瑶眼角一挑,瞥他两眼,不说话。
他稍稍坐端了身形,似是当真在意凤瑶这话了,骨节分明的指尖也缩回来开始稍稍理了理他的墨发,又问:“凤瑶你且说,我如今怎就一大把年纪了?”
凤瑶心中顿时觉得好笑,着实没料到颜墨白竟会当真在意她这随口而出的玩笑之言,只是话都说到了这程度上,再加之颜墨白似也稍稍信了,是以,她此际也不打算对颜墨白彻底的妥协并解释了,仅是继续道:“你若不觉得的话,那你便去好生照照镜子,也不知是否是你一直身子弱的原因,你如今笑着,眼角偶尔之间都能看到皱纹了?”
颜墨白嗓音一挑,“当真?”
凤瑶稳住脸色,认真点头。
颜墨白半信半疑,却又若有所思,一时之间,没再说话。
这般玩笑,凤瑶本以为凭颜墨白的精明之性,也只会听听就罢了,并不会真正的在意。毕竟,他也终究不是在意容貌皮囊之人,是以,即便她刻意调侃他,他也不会真正的上心。
奈何,凤瑶终究不曾料到,翌日一早,颜墨白下朝之后,便开始差人过来为他量身了,专程要好生做几身崭新衣袍。凤瑶愕然观他,他也仅是对她稍稍而笑,并无言话,直至那些人为他量身完毕,他才差那些人又为凤瑶好生量量,也有意要为凤瑶做几身衣裙。
凤瑶这才回神过来,当即道:“我的新衣已是极多,都还来不及穿,今日便不必再做了。”
颜墨白笑道:“这怎行,新衣还是得做的,毕竟不久之后便要离京游玩儿,总得有几身稍稍朴素的衣裙才是。”
凤瑶略是无奈的妥协,任由那些人为她量身,待得一切完毕之后,她才将在场之人全数挥退,随即朝颜墨白问:“怎今日突然想着做衣了?”
“为出游做准备。”他回得自然。
“我们不是有那么多的衣袍么,随便收拾几身便可出发。”
“凤瑶的那些还好,但我的那些,着实太素了些。”他温声回话。
却是这话入耳,凤瑶怔得不轻。
什么叫太素了?
虽然他除了龙袍之外,全都是一些素白的衣袍,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