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沈墨通完电话后,博少就离开了房间,只剩下顾清宁一人。
顾清宁打开房间里的另一扇门,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小小的洗手间,然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马桶、淋浴、洗手池应有尽有,洗簌物品也一应俱全。
顾清宁正好借此机会解决一下生理问题之后,站在洗手池面前一边洗手一边看着镜子中的有些憔悴和苍白的自己,思绪却越飘越远。怎么就把自己弄到这般境地了呢?18年平静甚至是平淡的生活,虽然偶尔有顾家不靠谱的父子和母女时不时想着算计她一下,但有徐家撑腰,加上自己也不是吃素的,一直以来可以算是顺风顺水,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逍遥下去了,可是与沈墨结婚这短短的一个多月,受伤、被绑架,还不止一次,是不是自己真的错了?是不是应该听大哥的话解除这段关系?当时只是为了摆脱顾家,却没想把自己陷入了一个更大的漩涡。她现在后悔是否还来得及?
此时,忽而传来了雷达的声音把顾清宁拉回了现实,声音并不清晰,顾清宁环视一圈,拉开浴帘,才发现那里有一扇窗,玻璃为单向透视,窗户比较高,顾清宁搬了小矮凳踩上去,从窗户向外望去,几乎不敢相信她看到的是什么!过了好一会儿,顾清宁才反应过来,她现在竟然是在一艘船上,外面是波澜壮阔的大海,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真的没有办法相信自己之前竟然完全没有感觉到,这个房间的隔音效果和稳定性竟如此之好。
怪不得,死面具男总说要把她喂鱼;怪不得,面具男之前那么地有恃无恐。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顾清宁猜测这艘船现在肯定是已经在公海了,先不说沈墨之前有没有打算出手救她,就算想出手,也得能找得到她才行!当然,她身上所有能与外界联系的东西,估计在上船之前就被没收了,唯一留下的就是她身上的这套衣服。
看了一会儿大海,顾清宁默默地返回了房间。她感觉有点晕,她知道这只是心理作用,但是没有办法,小时候那次落下的病根,她惧水,所以,从小到大,那么多课外班,她从来没参加过游泳班,学校的游泳课她也在那件事情之后从来没上过,为此叫家长、丢学分,她也从来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妥协过。徐清泓也曾为此想了很多办法,但最终都因太心疼她而放弃。
顾清宁回到房间,坐回床上,双腿并拢屈膝,胳膊环抱双腿把头抵在膝盖上,这个时候的她,感觉到了一丝迷茫、无助、彷徨……
其实,从醒来到现在,顾清宁内心深处一直没有妥协过,她冷静地与对方周旋,谨慎地对待每一件事情,甚至一度想办法自救。
可是在之前那通电话之后,再看看自己目前的处境,她知道,她现在只能依靠沈墨与博少达成合作,而这种把自己的命运交到他人手里的感觉,真的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顾清宁就那么一直坐着,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周围的环境,忘记了她的处境,却没有忘记危险,所以在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顾清宁快速抬头,看向门口,这次进来的,竟然是那个戴眼镜的斯文男。
顾清宁马上进入戒备状态,虽然她现在估计也做不了什么,但是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可没有刚醒来那会儿安全,之前面具男笃定可以用她跟沈墨做交易,她是筹码,现在却完全取决于他们的交易是否顺利进行,一旦出现任何情况,她都是第一个被开刀的人,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另外一方面是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似乎比面具男还要危险,虽然他是博少的下属,但斯文男总给她一种阴冷的感觉。
斯文男关上门,从身后拿出一套东西扔到床上,对顾清宁说:“换上。”
顾清宁看了一眼,那竟然是一套蓝色的抹胸长礼服,疑惑地抬眸,问道:“什么意思?”
斯文男依旧冷冷地对她说道:“博少说一会儿有个晚宴,有人想要见你,让你别给他丢人。”
“呵呵”顾清宁现在简直是气极反笑,这都是一些什么人,似乎自从遇上沈墨,周围就是越来越多这样的神经病,不仅喜欢自说自话,更是喜欢所有的事情都替别人做决定。
看到顾清宁脸上的愤怒和不屑,斯文男当然是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对顾清宁说道:“动作快点,还有,别耍花招,你以为你现在还有的选择吗?”
顾清宁当然也知道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可是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和对将要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的无力感,真的让她有点抓狂。所以,顾清宁不想再被人牵着鼻子走,冷然的目光从眸中射出,看向斯文男,说道:
“我可以换衣服,也可以出席晚宴,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