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陪老爷子下了一盘棋之后,才离开。
期间,沈墨一直带着顾清宁陪在旁边,直到送客人离开之后,才带她回房。
沈墨的二叔沈玉楼在开饭之后吃了些东西就离开了,当然,他要去做的事情跟路少明差不多,几乎每年都是这样,大家也都习以为常。
回到房间,顾清宁径自走向卫生间准备洗澡,沈墨见此,只是默默地从衣橱里拿出新的浴巾和睡衣给她送进去,然后帮她关上了浴室的门。
浴室中,任凭温热的水流淌过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却涤不去心底的各种无奈和烦忧。即便沈墨在大庭广众之下以那样的方式灌了她酒,还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可她竟然对他生不起任何的怨恨,除了因为他不知道今天是妈妈的忌日以外,顾清宁觉得,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心里根本对他恨不起来。
顾清宁,你真的陷进去了吗?虽然沈墨说过他没有其他喜欢的女人,可是,两年后呢?你是否还能自如地做回从前的自己?
妈妈,我好想你!如果你不要那么早地离开我,我是不是就不会因为缺爱,而把对沈墨对我的好如此依恋甚至迷恋呢?
妈妈,前两天在网上看到一句话,他们说,父母在,人生还有来处,父母不在了,则人生只剩归处。妈妈,我的人生,该怎么过下去呢?
妈妈,如果你还在,你是不是会告诉我每一步该怎么走,而我,不用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自己去做出选择?哪怕是给我一点建议也好,是不是?
顾清宁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脆弱过,即便母亲当年过世之后,她更多的是觉得妈妈得到了解脱,妈妈在另一个世界会更快乐,所以,她当时表现得坚强而勇敢。
此刻,可能是太多情绪的承载和混杂,让她忍不住蹲在地上,低声抽泣。
这个澡,顾清宁洗了将近两个小时,沈墨就在浴室的门外站了两个小时。
情绪发泄和舒解过后,从浴室出来的顾清宁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模样,除了眼睛稍微有点红肿以外。
看她出来,沈墨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拿起电吹风帮她吹干头发,然后把她抱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自己才去洗澡。
沈墨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顾清宁并没有睡着,她只是闭上眼睛在假寐。她感觉到沈墨过来看了她一眼,听到沈墨擦头发和穿衣服的声音,听到沈墨电话铃响的声音,然后听到沈墨出门了。
既然不想睡也睡不着,顾清宁索性起身,想要去阳台看看月亮,今天晚上,她似乎还没有抬头看过天上的月亮呢。
光着脚丫,轻轻打开通往阳台的门,望向天上的一轮明月,儿时的记忆不经意间涌现在脑海: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也是这样的一个中秋之夜,吃过晚饭,妈妈念一句,她跟着念一句,爸爸在一旁,端着一杯清茶,妈妈想喝咖啡,爸爸不让,怕她晚上睡不好,便也泡了一杯清茶端给妈妈。
那个时候,他们应该都是快乐的吧?!原来,他们一家人也曾有过那么美好的时光。只是,有多久,她都不曾回想过这段时光了呢?似乎,妈妈离开之后,她再也没有回想过以前的任何事情,甚至连梦中都不曾忆起。
今天晚上还真是多愁善感呀,苦笑一声,顾清宁低头叹息。“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江月亘古,伊人已逝!
恍然间,远处桂花树的阴影下,一对男女相对而立,似乎正在说着什么,距离有点远,看不清两人的表情,也听不到声音,只看到两人距离很近,女人似乎正扯着男人的一只胳膊。这样的景象,就这么忽然间闯入了顾清宁的眼睛。
桂花树下的沈墨,忽然察觉到什么,状似不经意地抬头一瞥,却什么都没有发现。皱了皱好看的眉,似乎已经极度厌烦了女人的纠缠,抬起胳膊稍稍用力,挣脱了女人的手,说道:“易小姐,谢谢你今天过来看望老爷子,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请易小姐回去吧。”
沈墨这话说得已经相当地不客气了,无奈易若雪最近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跟沈墨独处的机会,不想轻易放手,便说道:“墨,今晚月色这么好,平日在B市也很难得,我知道市中心的Grill的露天酒吧赏月特别好,要不我们今晚效法古人,一起赏月去?”
“易小姐,请自重!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慢走不送。”沈墨说完,转身离去。
易若雪跺跺脚,着实不甘心,冷笑一下,忽然“哎哟”一声,接着便想大声叫沈墨的名字,结果,比她更早出声的是:“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