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连着三天,熙园的人就在沈墨和顾清宁的冷战中度过了。
是的,没错,冷战!
这三天来,两人均是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该回家吃饭还吃饭,从不故意避讳,也不刻意躲着,所以共同出现在餐桌的次数真的就是六次,早晚各一次。
一开始,众人还担心两人闹起来,后来慢慢地,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也觉得这两人闹不出什么花样来了。
熙园似乎恢复到了顾清宁刚来时候的场景,她一个人,他们一群人,互不干扰,各行其是,各自安好!
但是,似乎又有那么一些不一样,至少沈墨更加沉默了,偶尔他们也能从流动的空气中感受到一丝紧张的氛围,却往往最后又都消于无形。
周四晚上,顾清宁在自己的卧室里为书本奋战。
明天是周五,然后周末连着下周一是元旦假期,之后便是期末考试。
这个学期是她误课误得最多的一个学期,既然被沈墨那个男人折磨得睡不着,不如沉浸在书本里,不去分神想那些有的没的,累到困极了,自然就能睡着了。
这几天晚上,她都是这么过来的。所以如果白天你仔细去看的话,就会发现平时很少化妆的顾清宁这几天一直画着淡妆,然而就算如此,也遮掩不住眼底浓浓的青影。
此刻,时针已经指向晚上十一点多,顾清宁还趴在书桌上为一个CAPM(资本资产定价模型)进行解析,眼皮已经有点儿重了。
起身,揉揉眼睛,伸个懒腰,她准备找点喝的东西提提神,然后把这个弄完就睡觉。
打开卧室的小冰箱一看,都是凉的。她想喝口热点儿的东西,要不然胃不太舒服。
于是又翻找了一下,终于在自己的书包里找到了一条速溶咖啡,好,就是它了。
呃,没开水,去楼下弄点开水再来泡吧,顾清宁想着,披了件衣服,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顾清宁突然顿了一下,她想起了夏天的时候,自己刚来熙园没多久,也是有一天晚上她想喝水,下楼找水的时候就那么不期而遇地碰到了刚喝完酒上楼的沈墨。
之后的一系列事情就突然超出了她预设的范围。不知道那个时候,沈墨对她到底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她记得自己那时其实心里是害怕的,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却还是带了那么一丝甜蜜。
如果我现在出去,还会发生那样的巧合吗?是不是如果再发生点儿什么,两人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僵持着,然后彼此都不好受?
失笑地摇了摇头,顾清宁你想什么呢?什么时候从唯物论者变成一个唯心论者了?看来沈墨这个男人还真是把你害得不浅哪!
想完这些,顾清宁打开门准备下楼。
可是,她真的就是刚走了那么一两步,就听到沈墨卧室的门被打开了。
“沈墨!”顾清宁心里散发出一阵阵惊喜。
倏然回头,眼睛里的微笑都显而易见。
然而——
沈墨卧室的门是打开了,从卧室里出来的人却不是沈墨,而是李悠然。
李悠然脸色通红,眼睛也是红红的,穿着一件黑色蕾丝的吊带睡衣,睡衣的领口低到胸部,胸部上方的几点青紫入目刺眼,一边的吊带已然快要脱落。
看到顾清宁,李悠然也先是吃了一惊。
然后再看到顾清宁迅速龟裂的脸,李悠然的表情从吃惊到面带微笑,变脸的速度赶上了京剧中的变脸表演。
她微微扬起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一样从顾清宁面前招摇走过。
路过顾清宁身边的时候,她用极低的声音对顾清宁说道:
“顾清宁,我大表哥的床上技术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可惜,你再也体会不到了!”
看着李悠然一步一步地远去,这一刻,顾清宁才忽然觉得,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所有的伪装和骄傲都彻底被人踩在了脚下。
靠在走廊的墙上,她只觉得浑身冰冷,冷得发颤,冷得牙齿打结,冷得彻骨入髓,血液似乎已经凝结,心脏似乎也停止了跳动。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卧室的,不过,她还是回来了。
“至少,没有晕倒在走廊给二哥丢人。”这是她靠在门上晕过去之前的最后一丝念头。
另外一边,沈墨的卧室,男人似乎并不好受,脸沉得快要滴出墨汁儿来。
走进卧室冲了个凉水澡出来,卧室的门再次被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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