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飞重新给伤口做了消毒和包扎,一看就是线还来不及拆,就急着赶回来了,伤口附近已经有一些发炎的迹象。
“墨,先这样,我回趟医院,腿部的伤口,可能需要重新拆开看一下。”
不放心,手术看起来做得很成功,但如果因为他这一番折腾,让骨头的愈合出现问题的话,伤腿是小事,怕是以后会影响行动能力,那一枪,正好打在膝盖的关节处,不知道墨怎么还能坚持自己走路的。
“去吧。”欧阳飞的医术,他信得过。
“那我们也出去了,你们好好休息。”王涛说道,这两位,现在应该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吧。
“等一下,涛子,你去查一下,我们回来坐的私人飞机,是在谁的名下?”那姑娘不让他调查她,但也没说不让他查别人。
“墨,不是吧?你不知道那飞机是谁的,你都敢坐?”卓然出声,那飞机他可也坐了,墨这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难道是跟那个小女孩儿有关?
王涛也被沈墨的话愣了一下,他也没想到,他们回来坐的飞机,墨少竟然连是谁的都不知道。
不过,他相信沈墨从来不会做无把握之事。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给了卓然一个安心的眼神,沈墨不说话,只是把目光看向了顾清宁。
其他人摸摸鼻子,转身走人,这逐客令下得,要不要这么明显呀?!
碍眼的人终于都走了,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他们了,沈墨连眉宇之间都变得舒展了一些。
一个多月紧张、刺激、险象环生、不得一刻安生的生活,让他对此刻的安然和平静,更多了一份珍惜和珍视。
遇见她以前,这样的日子时不时都会有,比这更惊险刺激的,他一样可以波澜不惊,可是,有了她之后,一次次的遇险和这段时间的分离,让他对生命,对这世间的万千,平添了一种敬畏之心和一份悲悯之情。
她的小妖,便是他在这世间的至宝,世事难料,唯愿一生与她执手相伴到老。
双手放在顾清宁的身子两端,像抱小孩儿似的把她抱上床。
“沈——老公,你小心一点。”顾清宁牢记教训。
“你老公没有你想的那么弱,乖,陪我睡会儿。”伤是有,但老婆总还是能抱得动的。把她抱在怀中,心里才踏实。
第一次,两个人相拥着,连洗漱都不曾,直接和衣而眠。
接连不断的事情,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他们好久都没有像这一刻觉得如此安心了,安然地合上了眼睛,只剩下清浅的呼吸。
众人吃过晚餐,欧阳飞回来,准备上楼给沈墨再次检查一下伤口的时候,才想起,楼上还有两个人,好像还没吃晚饭呢。
敲了几次门,没有人应声,王涛只好自己输入密码开门。
沈墨不在这段时间,为了顾清宁的安危,他们将指纹密码换成了数字密码,为了大家可以随时进来照顾她的情况。
推门而入,看着相拥而眠的两人,婴儿般地睡眠。可以想像得到,一定是累极了,一个向来警觉,一个向来浅眠的人儿,在这突然放松下来的一刻,才会连他们刚才那么久的敲门声都没有听到。
不过,沈墨还是在他们进来的那一瞬间就醒了,不想吵到顾清宁,惊醒的瞬间就条件反射般地“嘘——”了一声。
看到欧阳飞,沈墨点点头。
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人,不忍心扰她好眠,眼底的黑影,瘦到皮包骨头的身子,比他走的时候又不知瘦了多少,沈墨的内心有一些歉疚。
“去书房”沈墨轻声说了三个字,指了指书房的方向。
然而,沈墨一起身,顾清宁立刻感觉到身边的那份让她贪恋的温暖消失了,一下子起身,叫了一声“沈墨”,脸上的表情惊慌失措,声音里焦急慌张还带着一丝哭腔,让三个男人都吓了一跳。
顾清宁并没有完全清醒,只是在沈墨起身的那一瞬间,忽地有一种失重般地坠落感,仿若掉落冰冷的深渊,害怕找不到他。是她在似醒非醒间的一个梦魇。
沈墨心里一痛,他上次就是这么离开她的,悄悄地,不想惊醒她,现在看来,可能是留下阴影了,他的小妖,是怕他再次不声不响地离去吗?
“乖,我在,没事,我在呢。”沈墨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有些体会到,也有些难以想象到,她这段时间是怎么撑过来的。
看来是真的害怕了。顾清宁本不是这么粘人的性格,但是这段时间,分开,并不可怕,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