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门都没有!”路老大一把丢了刚刚啃了一口的烧饼,他摸了一把被水蛇咬伤了的侧脸,气呼呼的说道:“追,都给我去追!”
“是!”一群人像是那黑洞里突然飞出的蝙蝠,猛地朝着陶行乐他们的方向冲去,“站住!”
“啊啊!”曾二回头一看,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曾二却很清楚自己此刻该做什么事情,他啊啊的冲着陶行乐喊着。
此刻,陶行乐很遗憾曾师傅不能说话。
“来不及了。”她回头一看,那些人马上就要追上来了,她索性说道:“曾师傅,借你马车一用,回头我去茶铺小二哥那里找你去。”
哪里知道曾二用却陶行乐推进了车厢,他一下子跳了上来,鞭子一抽,马车转瞬疾驰。
陶行乐紧紧的把着车辕,眼里满是惊讶。
脚下这是一条很是普通的黄泥路,这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坑坑洼洼,但是曾师傅手中的那条鞭子,不见多少抽打,马儿却拉着车跑得飞快。
“果然高手在民间,曾师傅,行啊。”陶行乐惊讶的地看着车厢里小茶几上,那一碗没有洒出半滴的茶,忍不住感叹道:“曾师傅你也太神了!”
“站住,你们跑不掉的!”
马车疾驰一路上只留下了飞扬的尘土,这些青狼帮的余匪们可不打算就这样轻松的放过陶行乐,他们跟在马车背后咬的死死的。
陶行乐往后一看,果然他们还没有放弃,依然在死死地咬住他们不放。
陶行乐把车厢后头的窗子打得更开了一些,陶行乐冲着他们说道:“你们放弃吧,追不上的,纵然你们曾经是纵横青洲沙漠如何?到底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的。”
路老大胸膛剧烈起伏,也不知道是因为气的,还是因为累的,他指着陶行乐的方向一字一句地说道:“快追,千万不能让她给跑了,这可是我们接到的第一单生意,可不能砸了。”
“明白,老大你就放心吧。”
但信誓旦旦又如何?
光是跑,他们又怎么可以跑得过马车呢?
“呼——”陶行乐回头远看了一眼,狠狠松了一口气,“终于甩掉了,真是想不到,跑了这么多天,居然又遇见了他们。”
陶行乐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她和那些凶狠的马匪相比,唯一强了点儿的也就是牧蛇了。只是这事可以不可再,先不说这里无蛇可牧,就是有蛇可牧又如何,陶行乐可不会以为,这些马匪真就那么傻,吃了一次亏之后还能吃同样的亏第二次。
路边有一条小河,此时的曾二正引着马喝水。
不经意之间,陶行乐看向了曾二。
虽然曾师傅不会说话,但是很明显的,陶行乐能从他反复抚摸马脖子的动作里看出一丝心疼。
“曾师傅,你为什么帮我?”陶行乐踩着水,初秋的天气,这水已经有了一丝微凉。
曾二不能说话,他听到陶行乐这话,刷马的动作微微顿了顿,忽然,他拿出了荷包,晃了晃。
荷包里,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声音,那是铜板相互碰撞的乐音。
陶行乐咧嘴一笑,她说道:“我喜欢。”
曾二也笑了,他小心翼翼的把荷包收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很宝贝这荷包。
但这么多天相处下来,陶行乐更清楚这曾师傅几乎是一个爱马成痴的人,陶行乐相信如他所说,他爱银子,但陶行乐更相信的是,他更爱骏马。
——
五天前,当傅知州再次坐下的时候,眉头紧了几分,他眼底深处闪过一抹犹豫和挣扎,很快,脸上的平和渐渐被冷厉代替,傅知州说道:“来人!”
“大人,请问有何吩咐。”
傅知州眯了眯眼睛,说道:“再打一百大板,本官倒要看看,他到底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是。”
“傅大人,且慢。”慕云容说道。
傅知州扯出了一抹笑容,他说道:“王爷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慕云容说道:“只是傅大人,你这一百大板,不太合适吧。”
“是啊,人要是打死了,线索可就断了。”冷僮抱着肩说道。
别说此时已经被折腾得只剩下半条命的沈账房了,这一百大板下去,就是一个铁打的汉子恐怕都扛不住的吧。
傅知州敛了敛眸,说道:“王爷,是下官欠考虑。”
“来人,把沈冰收……”只是傅知州这话没有说完,就被慕云容拦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