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容的语气极为笃定,而事实却正如他所猜测的一样。
陶行乐之所以一进凤凰城就马不停蹄地去拜访徐伯良,为的正是参加红龙马节,而她参加红龙马节其实也是有私心的。
就如慕云容所讲的那样,她确实是冲着徐伯良所相看的顶级红龙马去的。
因为她没有忘记,在繁华的青洲城里,却有一处荒凉空旷的马场,她更没有忘记,在那寂寥的马场之上,那道孤寂的少年背影。
她记得他说过的话,他说终有一日,他的马场会再次跑满骏马良驹。
“是因为我曾经说过的话?”
不知为何,陶行乐忽然觉得耳朵有些滚烫,不知怎的她很想出言否认,但她又觉得没有必要,因为她当时的打算,确实和慕云容有关。
“有一个词叫做礼尚往来嘛,”陶行乐解释道:“你教我轻功,我总该想办法谢谢你。”
这话没毛病,可是慕云容却觉得这话落在耳朵里,硌的难受。
慕云容微凉的目光落到了那头快发狂了的金鬃毛红龙马的身上,语气凉凉地说道:“我们运气不错,难得来这凤凰城一次就遇上了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红龙马潮,估计这凤凰城里最骏的马都在这里了吧。”
陶行乐微微一怔,有些不明白慕云容这话何意。
慕云容看了一眼面前已经快发狂的金鬃毛,微微扯了扯嘴角,“谢就不必了,再说见过此马,别的马本王也看不上了。”
慕云容看向金鬃毛的微凉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明显的志在必得,慕云容心想,这头金鬃毛的运气还算不错。
他们既敢驾着飞鸢乘风而来,目的自然是擒贼擒王,而解决这个问题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于万马之中取马王首级。
粗暴,但最有效。
可现在,慕云容准备改主意了。
算它运气不错。
——
城楼之上,有哨兵禀报道:“将军,那从天而降的壮士伤了马王一只眼睛,马潮大乱,但现在又有重新规整的趋势,还请将军示下。”
钟显坤说道:“开成,支援壮士!”
“是!”
城门紧闭终究只是缓兵之计,要想破了重围,唯一的办法只有冲破它。
数十个未着上衣的壮汉咬着牙关,迈着沉重的步子吃力地推着身前巨大的石盘,机关转动,咔咔的声音钻入耳朵之中,让人忍不住头皮阵阵发麻。
城门洞开,红龙马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不过此时金鬃毛红龙马自顾不暇,自然没办法分身分神去指挥红龙马大军。
铜色一片,整齐而出,连成了一片竟不见半点儿缝隙,原来那一片铜色哪里是整齐的步兵队阵,分明就是镀了金色的玄铁重盾。
但这并不是最危险的地方,更不是钟显坤他们敢打开城门的依仗。
因为哪怕再结实的盾阵,再坚固也定然比不上厚厚的城门。
危险的是盾中突然刺出的尖枪。
再者说来,这天下要说谁最了解红龙马的习性,那一定当属凤凰城里的人了。走在这里的大街上,随便拉几个人出来,十个人有九个人不是相马师就是驯马师,剩下一个,就算两者都不算精通,但红龙马最基本的习性,给他一壶酒,他能给你讲上三天三夜不带重样的。
盾兵突然从中间分开,就见一辆辆战车带着尖刺开了过来。
之所以需要盾兵开阵,那是因为在凤凰城里几乎不怎么使用战车,安定已久了的凤凰城,这一万守军最多也就打打青洲沙漠里称霸的马匪。
不光是马匪擅长骑掠,凤凰城最厉害的兵种当属红龙骑兵团。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很显然红龙马们正被一种诡异的力量控制着,就连成内那些已经训化已久的红龙马,也都有程度不同的异变。
所以他们这一次没有用任何骑兵,用的是最笨拙的战车。
战车冷厉地推开马潮,钟显坤直接用剑指着金鬃毛红龙马,说道:“杀!”
金鬃毛红龙马不是没有发现情况有变,它心焦,它心急,它暴躁,可是无奈的是,可惜它有心无力。
只剩下一只眼睛的金鬃毛眼睛里的怒火更胜,它看着面前那惹人厌烦的两足怪物,不停地刨地的蹄子差点儿都和地面擦出了火花。
该死的,居然还想要翻身上它的背后,找死!
金鬃毛怒了。
而与此同时,那头隐藏在马群重重护卫之中的甲字九号,突然如闪电一般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