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软乎的。
可是此刻,周原第一次意识到,坐在他面前此刻如同一只小馋猫一样的陶行乐,不只是一个软乎的姑娘。
她还是他们的东家。
心该冷的时候,她的心就是冷的;心该硬的时候,她的心就是硬的。
“发什么呆啊。”陶行乐给周原夹了一筷子,“快点吃,不吃就冷了。”
“哎。”周原动了动筷子,只是此时他已经感觉不到饿意了,他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问道:“那……东家,你会赶走他吗?”
陶行乐摇了摇头,淡淡地道:“不会。”
“不会?”这个结果大大出乎了周原的意料,周原惊讶地看着陶行乐,“为什么?”
虽然刘琰只是贪了几口酒,但贪墨不论放在哪里,贪多贪少,都是犯了忌讳。
无论是哪一个东家,都不会希望,自己的手下有人存在贪墨行为。
“刘琰和你一样,都是从蓝安走出来的这批人中最有学识的人。”他是人才,陶行乐看着周原,道:“我不希望他被一两口酒给毁了,你懂吗?”
“懂。”周原道。
陶行乐的目光落到了吴六带走刘琰的方向,淡淡地说道:“希望他也能懂吧,只是,如果是他自己要毁了自己,那谁也救不了他。”
闻言,周原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周原终于缓了过来,他看着陶行乐说道:“那东家,明天还去宸王府吗?”
陶行乐摇了摇头,终于吃饱了,她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不去。”
不去?
那怎么能行?
这些天因为容王也到凤凰城的缘故,宸王必然就在城内。
而今天又下着这么大的大雪,宸王不在府邸又能去哪?
好吧就算不在府里,通报的时候用得着那么长的时间故意把人晾在门外冻着吗?
摆明了,就是在故意给人难堪。
可就算如此,就算明知道宸王府就是故意的,就算明白明天去了也大有可能再吃一次闭门羹。
可是不去?
真的能行吗?
那可是宸王府。
见周原忽变的神色,陶行乐笑道:“放心吧,没事的,让我们去见我们也去了,只是没有见到而已,再说了,我们?”
陶行乐耸了耸肩,“我们可入不了宸王的眼,他的目标,从来不是我们。”
不让见更好,要是真见到了,指不定就真成炮灰了。
“行了,别担心了。”陶行乐站了起来,对大家说道:“吃饱了都休息去吧,今天虽然把货物都放进了仓库,可明后还要对它们进行分类统计,归类摆放,剩下的事情还有的大家忙的呢。”
转眼又过了一日。
这天里,雁归堂没有开门,可是堂内却在紧锣密鼓地忙着整理货物入库。
这两天,周原和吴六这两个知道某些事情的人压力一直都有,他们甚至有些像惊弓之鸟,门外稍微有些动静,就能让他们神经紧绷。
吴六跟陶行乐认识的更早一些,他多少知道一些陶行乐和容王之间的牵扯,因此,显得比周原更加担心。
只是,或许果真如陶行乐所说的那样,他们只是一些平头百姓而已,他们还入不了宸王的眼。
或许,人家早就已经忘记了有雁归堂这回事了,因为这两天果真风平浪静,根本没有人再来找他们东家。
足足整理了一天一夜,终于把入库的货物全部清点出来了。
周原拿着算盘,对陶行乐说道:“东家,这一次一共入库羊皮六百五十六张,其中三百一十张上等,二百七十张张中等,七十张次等羊皮;马奶酒六十七坛;风干羊肉七百八十余斤;另外还有各种草药斤数不等,东家,这是账本。”
陶行乐点了点头,她接过了账本没有立即翻看,而是对周原说道:“其他东西在仓库先不忙,准备一下,等会儿我们一起去长天楼逛逛。”
“东家,用不用我去提几壶马奶酒,再拎上几块干肉?”周原很快明白了陶行乐的意思。
陶行乐笑道:“马奶酒不着急,这风干肉虽然放着住,但也不宜长时间放置。”
慢慢来,不着急,先给风干肉找好下家再说。
只是,等到临出门的时候,陶行乐又改主意了,“算了,还是带着两坛马奶酒去吧。”
长天楼并不远,就在隔壁一条街上。
过了胡家香坊,再走一盏茶的功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