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便听得师心鸾轻声道:“今日祖母大寿,我于途中离席已然失仪。晚些,我自当去向祖母和父亲请罪,其余诸事,但凭祖母和父亲做主。”
陈氏顿足,手指悄然紧握,心中却不无怀疑。
这番话究竟是无心还是有意?虽然早知师心鸾性子软弱,但细细想来她今日分明已失贞却不曾表露分毫,若说完全只是因平秋之死盖过失贞的恐惧忧虑,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
女子贞洁大于天,哪怕师心鸾早已嫁人,清白与否,于外人而言并无区别。可若在闺阁内偷情,还是在祖母大寿之日与人私通,那就是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另当别论。
以师心鸾那怯懦沉闷的性格来看,没有自缚而死已然是个奇迹,怎还能这般若无其事?
莫非,平秋说了谎?
再联想到自己安排的人并未得逞,平秋又莫名死亡。
这一切的一切加起来,更像是一个针对她的局中局。
那么又是谁,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得知了自己要对师心鸾下手从而将计就计让自己偷不成狐狸反惹一身骚?
陈氏又惊又怒又惶恐,却知道再呆在这里也讨不了好,便端着慈母的做派,温和道:“心鸾,你好生休息,把身体养好比什么都重要。”
师心鸾知道她此刻心里恨极,却又不得不装大度温柔,那滋味,大概跟吞了苍蝇有得一拼。
嘴角微弯,语气越发柔顺。
“是。”
陈氏忍着怒火,转身瞥了眼跪在外面的丫鬟,道:“平秋死得蹊跷,我要把你屋子里的这几个丫鬟带回去好好审问。真相查清之前,就让双儿伺候你的饮食起居,你觉得如何?”
师心鸾自然知道陈氏的打算,不过就是想在自己身边再次安插一个眼线罢了。所谓长者赐,不敢赐,陈氏是嫡母,若自己不收,就是大不敬。
无声微笑,她再次柔顺道:“多谢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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