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霜后知后觉总算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您…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不用了。”
师心鸾吐出一口气,“把粥给我吧,我现在有力气了,能自己吃。”
紫霜有些不放心,却也知道她的脾气,说一不二,于是哦了声。
“奴婢就在外间,您若是有什么事,叫一声就行。”
师心鸾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紫霜轻手轻脚的出去了,师心鸾却已神游天外,手中的粥也再也吃不下了。
……
楚央到浣月居的时候,北靖王妃正准备传午膳,见了他来也不意外。等他行了礼后才问:“心鸾可好些了?”
“吃完药后又出了汗,放才醒过来,烧已经退了,母妃不必忧心。”
北靖王妃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温婉的眉目精致如画,不见岁月摧残的痕迹。
“子瑜,可是有什么事要与我交代?”
楚央微微挑眉,“母妃此话何意?”
北靖王妃温柔依旧,“心鸾晚上发热,你就没发现?”
楚央闻言眉间一跳,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
“是儿子大意…”
北靖王妃蓦然沉了脸,一拍桌子,怒道:“还不说实话!你当我不知道你与心鸾成婚以来一直分床睡么?”
楚央住了嘴,也没试图反驳或者解释。
之前在蘅芙苑,他就觉得母妃看他的眼神有异,进来后发现除了张嬷嬷其他丫鬟全都被赶了出去,便知晓母妃定是要训话。如今心中猜想得到证实,他反倒是冷静下来。
北靖王妃本就是温柔的性子,轻易不发火。此时见儿子一副乖乖受训的模样,也微微平静了下来。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当日那喜帕一呈上来,她便知是假的。洞房花烛夜,被褥凌乱却干净得不染丝毫污垢。
这婚事是儿子自己求来的,断然不可能新妇过门又存心冷落。心头存了疑惑,夫妻二人敬茶的时候她便偷偷观察过,果然在儿子右手食指发现了一道口子。当下便已了然,儿媳不愿与他同房,他又自个儿掩饰,便表示是在意儿媳妇的。
还有,儿媳已经嫁过人,就算新婚之夜两人没同房,也无需为了糊弄她而弄出一张假的落红出来。
思来想去后北靖王妃得出一个令她骇然的答案。
难不成这小子坏了人家女儿家的清白,所以才急着去求的赐婚?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先前她便从自家王爷口中得知,儿媳似乎不太满意这桩婚事。
那么这一切也就说得过去了。
果然是这混小子逼婚!
理清前因后果后的北靖王妃气得不行,但人已经娶进门,总不能再休回去,否则这女娃就真的没法做人了。
她心如明镜,却没戳破。
这种事,到底女孩子吃亏。人家好好的一个黄花闺女,被儿子给坏了清白已经够委屈。她若是再端着长辈的姿态去询问,难免有敲打的嫌疑,这不是等于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么?
而且小两口夫妻间的私事,她一个长辈插手也不妥当,一个不慎可能还会弄巧成拙。
于是她一直忍着。
同为女人,而且还是过来人,北靖王妃能理解儿媳妇先失贞又被逼婚的无奈和痛苦。想到这一点,她就没办法说服自己偏心儿子了,自是对儿媳加倍的好。
虽觉得儿子混账,但婚姻已成事实,她只能盼着儿子早点俘获儿媳妇的芳心,也算是一段美满的姻缘。
北靖王妃对儿子的人品还是知道的,凭借儿子的品貌,又会讨女孩子欢心,想来夫妻和睦也是迟早的事。然而屋子里的被褥,依旧干干净净。
男人都有劣根性。
新婚燕尔,身边躺着个绝世大美人,儿子能不心猿意马?
显然,这两人一直分床睡。
北靖王妃依旧没戳破,她忍着,天天看这两人明明貌合神离却要在她面前装恩爱,也亏得她那儿子有点良心知道对不起人家姑娘能忍受每天睡软塌然后天亮才跑到床上去躺那么一会儿。
就这样,她冷眼旁观一个月,正准备如果再过段日子俩人还是没进展,她就提醒几句。昨儿个听说两人去郊外策马,她还暗自高兴,觉得儿子快迎来春天了。却没想到,当晚儿媳就发热病重了。
这下子,北靖王妃坐不住了。
尤其是大夫口中的‘心有郁结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