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靖王如今再见师远臻,便觉得羞愧和歉疚。
都是那个臭小子惹出来的祸。
他也没脸和师远臻寒暄了,直接回了王府,刚踏进大门就吩咐道:“让世子来书房见我。”
丫鬟来传话的时候,楚央正在陪师心鸾用午膳。
师心鸾倒是没多想,只以为应是朝中之事。楚央却早已从母妃派来的心腹得到了信儿,知道八成是要挨训了。
他不动声色,对师心鸾道:“你先睡会儿,我去去就回来。”
“你这样一直称病不上朝也不是办法,时间久了,总有人说闲话。”
师心鸾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残渍,道:“萧家见不得你风光,还有你那个死敌宫墨也回来了。你不是说皇上准备给他赐婚么?那必然要封王入朝。你这么日日在家里呆着,不怕他结党营私?”
楚央笑吟吟道:“你这一病,性子倒是改了不少,总算懂得关心你的夫君了。”
“不是你说的么?我嫁给了你,关上了你的姓,自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若是有个好歹,我不就跟着栽秧了么?”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口是心非。
楚央无奈的叹息一声,知道她就算对自己不再疏离冷淡,也不会那么快的对自己敞开心扉。
不过不着急,总得慢慢来。
他起身去了书房,刚到门口,迎面就一个物体飞了过来,带着凌厉的风声,直逼眼前。
楚央抬手一接,却是一方上好的歙砚。
连这个都砸,看来果真气得不轻。
他走进去,恭恭敬敬道:“父王。”
北靖王站在书桌后,一张脸黑如锅底,沉沉的盯着他。那模样,如果站在面前的不是他儿子,估计他会冲过去把楚央给撕碎。
“做了那么混账的事儿,你还有脸来见我?”
楚央无辜的眨眨眼,“不是您让我来的么?”
这个逆子!
北靖王气得吹胡子瞪眼,“我让你娶妻,不是让你用这种…这种卑劣的手段。我楚家的颜面,都被你丢光了。”
楚央不慌不忙,奇怪道:“父王,您那日可不是这么说的。”
北靖王老早就忘记了自己的豪言壮语,见他不思悔改还敢顶嘴,当即一拍桌子,横眉倒竖,怒道:“还敢狡辩!”
楚央轻叹,“我求圣上赐婚前可是与您禀明过的,您当时说,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抢不过来,那叫没本事。如今我成功的娶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您不该高兴么?”
北靖王一怔,总算想起当日鼓励儿子的话,当下脸色更黑。
“这能一样么?你少在这里跟我混淆视听偷换概念…”
“这怎么能叫偷换概念呢?”楚央对付自个儿老爹向来很有一套,“您看啊,我说过他是太子看上的女人吧?而您当时说,别说他是太子,就算是皇帝,我也得把媳妇给抢回来。而这种情形之下,我本就处于弱势,想要抱得美人归,肯定得用非常手段。这不都是您教我的么?”
北靖王不敌儿子善辩,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想起自己从前对他的教导,顿时有些无言以对。
楚央眼看他被自己糊弄过去了,继续道:“而且人也已经娶回来了,木已成舟,如今我们夫妻恩爱,相处和睦,就证明我们俩缘分天定。怎么开始的,重要么?”
北靖王皱眉,虽然知道他在诡辩,但仔细想来,好像也是那么个道理。
当初妻子嫁给他的时候,心里何尝又是满怀欣喜的?不也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
感情这种事,是可以培养的。
楚央就是了解老爹的性子和情史,才敢这么理直气壮。
心里认可儿子的说法,面上却不显。
“事已至此,我也难得与你追究那许多。只一点,以后你再这般的胡作非为——”
“我就自己卷铺盖离开王府,绝不给您老丢人。”
老爹要面子,儿子也不再得寸进尺,很温顺的配合。
北靖王很满意他的态度,私事说完了,开始聊起公事。
“心鸾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你明日就给我上朝去。”
“阿鸾自小身子柔弱,如今大病初愈,还有些虚弱,我得照顾她。”
楚央早已想好了说辞,“父王您也知道,若非我先下手为强,阿鸾是不会嫁给我的。好容易她现在对我改观了,我不能在她需要我的时候丢下她不管不顾,否则不就前功尽弃了么?您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