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尊贵,曾鲜衣怒马纵横京城,曾恣意人生,潇洒不羁,二十五年人生自认为已阅尽山河尝尽酸甜苦辣,却还是为她所说的每个字每句话而震撼。
借尸还魂。
这只出现在传说中的故事,居然是真的?
楚央怔怔看着师心鸾,她就坐在自己面前,却似乎透明了般,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忽然便开始慌乱,脑子里乱哄哄的只记得一句话。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迟早要离开…
不止离开他,而是…这个时代。
心中揪疼得厉害,他却说不出半句挽留她的话。她有太多的牵挂,太多不舍,自己凭什么要求她为了自己留下?
师心鸾依旧安静的坐着,眼中所有情绪全是隐藏,脸上露一抹淡淡的笑。
“从前不告诉你这些,是因为觉得没必要,而且以那时我对你的印象,也不可能对你说这些。再者,这种事情,若非切身经历,谁都不会相信。你本来就怀疑我,若我说自己乃借体重生,你大约会当做一个笑话罢了。现在告诉你,是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
她抿唇,轻轻道:“紫霜有一句话说得对,我哪怕至少应该要用一分的心去考虑你的感受。所以,我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你。”
我永远无法将全部的自己给你。所以是要继续这段婚姻,还是分道扬镳,你来定!
楚央沉默着,眼神里有一种难以言诉的哀痛和荒凉,像深秋泛黄却还死死缠着树枝不愿落下的枯叶,只需一阵风,便吹断了最后一丝生机。
他哑着声音,道:“多久?”
这两个字问得莫名其妙,师心鸾却听懂了。
“五年。”
楚央手指微颤,没再说话。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
师心鸾起身,慢慢的走了出去。
楚央没去追,甚至没看她一眼,就那样静静的,保持一个固定的姿势坐着,仿佛要将自己坐成一樽雕塑。
晚膳的时候,他没回后院。
紫霜暗自着急,师心鸾却若无其事。
她知道楚央需要时间,就如同她最初需要时间来接受自己的穿越一样。
一个人吃了饭,又沐浴一番,刚躺下便突然想起一件事。
“紫霜。”
紫霜还未歇下,闻言立即匆匆进来。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么?”
师心鸾扒开床幔,问:“绣莹他们是不是今日离京?”
紫霜一愣,随即摇头。
“没有。昨夜您在宫中落水,梅少夫人很是担心,今儿个上午来过一趟,世子怕打扰您休息,便让她过两日再来,他们夫妇便没走,估摸着还得过几日。”
师心鸾松了口气。
“那就好。”
上午武安侯府也派人来送了一大堆的补品,让她有些诧异的是,师挽君这次居然没来。
云乐公主‘自请’去中正宫待发修行的事她已听乐槐说过了。但凡昨晚参加宫宴的人都知道这其中的内幕,只不过皇家是非,无人敢私下议论,百姓自然对此一顿褒奖。至于那些文人写诗歌颂的,更是不在少数,倒是为云乐博了个好名声,也算洗去了数月以前因和自己闹得不愉快随即被赐婚惹来的流言蜚语。
皇家旨意,公主又是为民祈福,萧家自然对皇家‘悔婚’一事不敢有任何意义。
至于萧桓,似乎出京办差了。
除此以外,宫里也没传出要对太子和鲁王赐婚的消息。
师心鸾暂时不想关心这些事,也没精力去操心。
她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最大的秘密说出来了,她没有觉得轻松,反而心情更加沉重了。
她想起昨夜的疯狂,想起今日紫霜倒了的那碗药,想起楚央眼中的受伤,想起这几个月以来的点点滴滴…
还是错了。
错在不该动心,错在高估了自己的理智…
外头忽然传来动静。
师心鸾一怔。
他回来了?
她下意识坐起来,一把扒开床幔,随即顿住。
这时候起来,做什么呢?
话已经说得这般明白,何须再给他希望?
双手即将放下,楚央已走了进来。
她垂着眼,屋子里没有灯,只隐约看见他站在那里,记忆里身后所以一展琉璃屏风。
师心鸾抓着床幔的手僵住,放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