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住嘴!”
宣武帝冷呵一声。
“皇上。”萧文苑却振振有词,“臣女所说句句属实。我知道,昨日在马场上和表嫂有了些误会,险些让表嫂坠马,表嫂若心中余怒未消,大可找我报复,何苦为难我表姐?”
宣武帝黑了脸。
萧家的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蛮不讲理。
都什么时候了,还抓着这些小事不放,简直无理取闹!
正待发怒,师心鸾开口了。
“萧姑娘既唤我一声表嫂,那么首先就应该懂得长幼之分。萧家乃名门世家,想来应该教了你什么叫做规矩。你言语失态对我多有冒犯,我念在你年幼莽撞,不予你计较。昨日之事前因后果,无数双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心高气傲不服输,我也有惊无险,再加上世子已对你略施薄惩,故而我不曾计较,是为‘仁慈宽容’。”
“其次,季姑娘是你的表姐,也是世子的表妹。我连你这个曾险些害我丢了性命的表妹都不曾计较,犯得着迁怒一个与我无冤无仇之人么?这报复的弧度,可真不短。”
她声音清缓,一字一句清晰入耳。外面厮杀漫天,宫中人人自危,她却镇定自若,浑身气度不损,自有大家风范。
就这份从容不迫却不怒自威的气度,倒是让原本对她的印象仅止于美貌出众的宣武帝,对她另眼相看。
“再者…”师心鸾无事众人或惊异或赞同或漠然的眼光,不急不缓的继续说道:“季姑娘进猎场,并非我提议。猎场中到处都是飞禽走兽,她既有胆量进去,就应当有自保的能力,却被一只雪狐吓得从马上摔倒。我倒是奇怪,之前萧姑娘所说,她出身将门精通骑射一说,从何而来?”
这话一出,所有人脸上的表情就变得隐晦起来。
一个出身将门自小习武精通骑射胆敢进入猎场之人,至少也具备处变不惊的能力和观察入微的洞察力。若非如此,季风荷凑这个热闹干嘛?除非是别有目的。
猎场内除了北靖王世子妃主仆,其他的都是男人,季风荷又是待嫁闺秀…
文官们的想象力通常是最丰富的,风月之事和政事窜连起来,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版本。
秦王,贤王以及北靖王世子都是娶了妻的,恭王也刚开府赐婚。剩下的,便只有一个明年就准备出宫立府的九皇子。
大臣们想得到的,宣武帝自然能想到,当即脸色更难看了。
“最后…”师心鸾看着萧文苑微微泛白的脸,目光一寸寸冷了下来,声音陡然冷冽如冰,“大敌当前,我等身陷囹圄,当是同心协力一起抵抗外敌。你出身将门,因有伤在身不能与将士们共同杀敌也就罢了。既是残兵,畏畏缩缩的躲在这里被保护,就该安分点,闭上你的嘴巴,而不是在这里胡搅蛮缠起内讧。做不到,就给我滚出去!为护驾而战死,也不算堕了你萧家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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