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心鸾和娇娇被留在了挽心殿,朝凤想做什么,她心知肚明。这个时候,楚央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
近来圣上病得越发严重,朝臣也忧心忡忡。虽说有太子代理朝政,万一哪天皇上驾崩,太子也可顺利继位。但奇怪的是,当初皇上命鲁王剿灭天水宫,曾授予部分兵权,至今未曾收回。
按理说为了日后太子登基顺利,其他皇子是不能掌兵权的,尤其是在这京畿脚下。
这让许多人不免心中揣测。
皇上是真的病糊涂了已忘记此事,还是有别的打算?这京城之中,是否还要因夺位之争,再起兵戈之乱?
此时东宫之中,太子宫越正和一帮心腹之臣商议此事。
“殿下,应该建议皇上,收回鲁王手中羽林军之权。”
说话的是兵部侍郎,是宫越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在宫越被禁广陵宫那一年多的时间里,也未曾改变心志,可谓忠心耿耿。
“如今陛下圣体违和,朝臣人心不稳,殿下应以大局着想…”
“鲁王素来深居简出,近来却和朝中几位大臣走得极近,恐有结党之嫌,殿下不可轻忽…”
大臣们各抒己见,都觉得鲁王此人,不可留。
宫越听在耳里,没什么太大反应。可是听着听着,就发现了不对劲儿。他目光一瞥,果然看见左侧席地而坐的楚央正低着头,那模样,似乎在走神?
他有些诧异。
按理说这个时候,这家伙肯定第一个跳出来才是,怎么好似不在状态?
“子瑜。”
他不由得唤了声。
讨论得激烈的大臣们慢慢停了下来。
出乎意料的,楚央竟没听见,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不知道在想什么。
“子瑜。”
宫越提高音量。
楚央终于回神,抬头看向他,“嗯?怎么了?”
宫越有点无语。
“我还想问你怎么了,一副丢了魂的模样,昨晚没睡好?”
他语气亲和,没有半分责备的意思。
都知道他俩是发小,从小关系好,也都见怪不怪了。
楚央皱着眉头,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这种感觉,在两年前阿鸾生娇娇的时候出现过。
莫非阿鸾出了什么事?
念头一起,他便再无法冷静,正欲起身告辞,忽有一人匆匆进来。楚央认出那是伺候宫越起居的小太监小安子。
他凑到宫越耳中,悄悄说了什么,宫越立即皱了眉头,飞快的看了楚央一眼,不动声色的屏退小安子,然后对众人道:“今日就到这里吧,明日再议,楚卿留下。”
都知道太子殿下虽然脾气好,但向来说一不二,便起身告退。
待所有人出去,楚央才沉声道:“出了何时?”
宫越注意到,他左手手指已然卷曲成拳,这是他在紧张的时候才会有的小动作。
“心鸾和娇娇被皇贵妃召进了宫中…”
话未说完,楚央已转身向外走。
“你给我站住。”
宫越厉喝一声。
楚央脚步不停,眨眼的功夫已快到门口。
身形一闪,宫越已来到他身侧,一抬手抓住他肩膀。楚央反手抓住他手臂,两人目光一对,都冷漠而坚决。
“阿鸾和娇娇有危险,我必须去。”“你冷静点。”
宫越握着他的肩膀不放手,“如今后宫全由皇贵妃做主,你是外臣,若无诏擅闯内宫,她有权调集禁军围攻于你,到时你要如何脱身?”
楚央眼神冷如霜雪。
“谁说我要闯内宫?”他冷笑,“京城内若有皇子谋逆,纵有你这个监国太子在,也应报给皇上知晓。”
宫越道:“你没证据。”
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一个眼神便已知晓对方的所有计划。
“有些事,不需要证据。”楚央眼神寒凉,“当年指证朝氏的那些书信证据,也是伪造的,皇上不也信了么?”
他略带讥嘲的语气让宫越呼吸微滞,他松了手,楚央立即走了出去。
“此事需得计划周详。”
楚央脚步一顿,猝然回头盯着他。
宫越站在原地,身后有重重帷幔被金钩束起,整个屋子略显沉闷,又因两人的对峙而越发紧张和蠢蠢欲动。
“既是明旨召见,至少她们暂时不会有危险,最大的可能,是让你束手。这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