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秦柳氏就去找了村长,说了自家的意思,没说秦家逼她不做房子把银子交出来的事儿,只说自己毕竟是儿媳妇儿,要替死去的秦信业尽孝!
老村长自是把秦柳氏好一通夸,对这种孝敬长辈的行为是赞赏有加!直说的秦柳氏红了脸!老村长毫不犹豫就应了秦柳氏,拿了银子和秦柳氏一起去了秦家老宅!
老村长和秦柳氏进了虚掩的院门,院子里静悄悄的,仿似还没起床!
老村长重重的哼了一声,“这都什么时辰了,居然还没起!”
“秦老二,秦老二!”秦家老爷子在秦家排行老二,和他差不多年纪的老人都叫他秦老二!
秦家的祖屋在村尾,是秦家老大在继承!
听到村长声音,秦老爷子披着衣服,从里屋匆匆出来,看到村长,又看到村长一边儿站着的柳氏,以为柳氏把昨天晚上的事儿告诉了村长,愣了愣,没好气的说“村长这一大早的到我这破屋子是有何事?”
不叫村长坐,也没说倒杯水,三个人都站在院子里。
村长也不计较,这一家子什么德性,他是清楚的!挥了挥手,将手里的装银子的袋子丢过去!“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好的儿媳妇儿还给赶出去!喏,这是老三媳妇儿孝敬的养老银子啊!她说了以后每年都有!”
秦老爷子手忙脚乱的接过丢来的布袋子,当着村长的面儿打开,一看,果真是五两银子,顿时一喜,想着村长还在,又收了情绪,假正经的咳了一声“我也不在乎这点银子,他们也不容易,没有必要!”
话没落,一只枯槁的手从后面一把抢过钱袋子,打断秦老爷子的假客气“哼,孝敬老人那是天经地义的,怎么就没有必要!”是秦罗氏,披散着头发,眼圈发黑,这么暖和的天儿,身上还裹着一件大袄子!
村长瞧着这披头散发的老婆子,不满的说“别忘了,他们是被赶出去的,已经单独落户了,是完全可以不用管你们养老的!”
秦罗氏没理会,自顾打开袋子看银子,一瞧,只有五两,顿时黑了脸,尖声说“啥,才五两?这是打发叫花子呢!不行,还得再送五两来!”她可是打听过了,现在做房子,请工人买材料最少也得十几两…
秦柳氏皱了皱眉,没说话。
村长怒了“罗氏,你可别的得寸进尺!贪得无厌!老三家媳妇儿是可以一个铜子儿都不给的!”
“她敢!”秦罗氏想也不想就吼出来!
“哼,那你倒是说说,她有什么不敢的?!她刚去了相公时,是谁她们赶出了家门,是谁连件衣服都不让他们拿,是谁让他们大冬天的出去,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你是在他们生病了给银子看病了,还是在他们饿了给碗红薯了?!”村长实在是气的不轻!
秦老爷子瞧村长气的厉害,拉了秦罗氏一把,秦罗氏看了眼黑脸的村长,自知村长还是不能得罪的,哼了声,不甘心的说“那五两也确实是少了,以前老三还每年有六两呢!”
村长实在是不想和这种人继续再说,只得说“那你就去找老三要!”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秦柳氏也不再停留,转身跟着走了,至始至终,她都听秦星的没有说任何话。
走前,瞄了眼秦家老大和老二家的屋门,都闭的严严实实,平时见到有银子最喜欢凑热闹的两人一个都没出来…
秦柳氏有些纳闷儿!快步出了院子!
村长和秦柳氏出了院子,秦老婆子还在叨叨“哼,五两银子就把我给打发了!这个扫把星,下贱货,我呸!”收起银子,看了没有动静的老大和老二的门,站在院里就开始骂“好吃懒做的婆娘!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来做早饭!难道要老娘来伺候你们!”
噼里啪啦一阵骂,各自屋里有了动静,又半晌,各自的屋门开了,都穿了件薄袄,披散着头发,眼圈发黑,秦刘氏更是脸庞发红!
秦老婆子看着邋遢的两个媳妇,狠狠瞪了一眼,骂“你们瞧瞧,瞧瞧你们这鬼样子!像个什么话!我们秦家在这青水村好歹也是个大户,你们仔细看看你们自个儿!”
秦胡氏和秦刘氏对看一眼,各自开眼撇,看向院中间叉腰瞪眼和她们一样披散着头发,穿袄子的秦罗氏,不约而同的没说话,各自返回了屋。
秦罗氏刚想又骂,秦老爷子重重的哼了一声,“你啊,先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吧!”转身头也不回的进了里屋。
秦罗氏一愣,摸摸自个儿的头发,再低头一看身上的袄子,一张老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