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罗氏的声音不大,院子里的人都能听见,院外的人够着脖子还是什么都听不见!
不高不低的声音,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愤恨,还有些拿捏的痛快!
秦柳氏被秦罗氏几句话炸的心神慌乱,身形不稳!不可置信又急切的看向秦罗氏,“我行的正做的端,既没有犯七出之条,也没有败坏夫家的声誉,你为何要休我?!我不依!我生是秦信业的人,死是他的鬼!”越想越慌张,想到她再也不是秦信业的娘子,她就止不住的泪流!
秦星在心里叹口气,走到秦柳氏身边,和已经走上前的王白凤一起扶住她!轻声道,“娘,您先别急…”
秦柳氏在慌乱中拽住秦星,那秀美的脸上带着泪痕,连连摇头,“星儿,这休书,我不能接,你爹他,…我不能接!”
秦星稳稳的扶住秦柳氏,坚定的道,“这休书,除非我…爹,谁也没这个权利给您!”
王白凤也在一旁安慰,“大姐,您先别急,看看她们到底是想闹什么幺蛾子!”
秦柳氏稳了稳情绪,定神看向秦罗氏,“娘,这休书,我是绝对不会接的!我还是那句话,我死了,也是要和信业埋在一起!”
秦罗氏听秦柳氏软了口气,叫她娘,满是皱纹的脸上泛起得逞的笑意,抿了抿唇,故作为难的道,“这休书,我老婆子也不想给,可是,从我儿走了,你便不养我们了,这放到哪儿都是说不过去的!我和他爹念着老三,不和你计较,可现在我孙女的亲事,你凭啥不让我过问!?”
秦胡氏站在秦罗氏身边,脸上那已经按捺不住的激动让秦星真想给她几耳刮子!“老三家的,你说你这是何必,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们也是关心你!你看你一个女人家,带着四个孩子,多不容易!娘过问过问,那也是帮你!再说,月儿的婆家,也不是什么大户,你把这么多的箱礼都陪嫁过去,万一他们打上你们家的主意可怎么办?!所以啊,娘说的有道理,咱过过眼,选一半,留一半…。你家钰儿还小,这些箱礼,正好给你几个侄子做聘礼!”这是太激动了,以为秦柳氏的示弱就让这事成了定局,所以把心里的心思都说了出来!
秦柳氏被秦胡氏的心思惊的说不出来话,秦星则是气极而笑,右相夫人和王白凤一时被秦胡氏这奇葩的心思给惊的半天回不过来神!其他人也都是一副被雷劈了的神情!院子里一时安静极了。
秦胡氏依旧带着激动的笑,她身后站着的秦家老宅四个小辈儿,秦震,秦放,都贪婪的看着那几个箱子,秦良和秦顺贼头贼脑的盯着秦星,就怕一个不查,又挨了打,他们俩本是怎么着都不来的,整个老宅只有他们俩最有记性!可禁不住秦胡氏的诱惑,那五个铜板,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秦罗氏也不拦着秦胡氏的长篇大论,显然是自以为捏住了秦柳氏的命脉!秦星正在想如何速战速决这事儿,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这些箱礼是我的陪嫁,就算我给了乞丐,也不会让你们拿走一件!”
众人回过头,秦月端庄的站在屋门口的台阶上,一脸的沉稳淡定,冷冷的看着秦罗氏,毫不含糊的道,“要给我娘休书也可以,咱们去官府凭凭理,我娘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至于让公婆替已经去世的儿子给儿媳妇下休书!”一番话,铿锵有力,不避不让!
秦钰和秦怜分别站在秦月的旁边,一样的冷冷的盯着秦罗氏和秦胡氏!
“我们被你们赶出来的时候,你们为啥不过问!?赶出来没地方住,会饿死的时候,你们为啥不过问?!我二姐差点死了,没钱看大夫的时候,你们为啥不过问?!现在看我们家好过了,又来过问,有脸没脸?!”秦怜涨红了脸,带着满满的气愤!
秦星却是惊喜的弯了弯唇,看向满脸正色的秦月,还有脸红红的秦怜,以及像只小豹子般盯着秦罗氏的姐弟三个!她心里满满的骄傲,想当初,秦怜遇到秦罗氏只敢躲在秦柳氏身后一包眼泪,秦月虽然心里有气,却也是不敢如此对秦罗氏的,还有秦钰,平日里最冲动咋呼的他,居然学会的隐忍!秦星这心里,就充满了自豪,再回身看秦柳氏,看向秦怜和秦月的目光也满是欣慰,想必,她也看到了她们的改变吧!
秦柳氏正了正脊背,吸了口气,回头看向秦胡氏,嘴角嗤了嗤,“用我闺女的箱礼,给你儿子做聘礼?我说秦胡氏,你莫不是傻了吧!?!”
本以为秦柳氏已经示弱了,这会儿却又被她直接戳她的心思,她还是有些尴尬的,张口又止,站到秦罗氏背后!
秦罗氏瞪了秦月和秦怜一眼,“你一个要出嫁的姑娘,跑出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