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绿璃走上前答道:“今天早上奴婢在街上听到很多人都在谈论,诏书已经贴在了城墙上了。”
“新后是谁?”
“菱王妃。”
她身形一颤,仿佛遭到了很大的打击一般,但又在极力的撑住,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君上跟她说的那些话,原来都是真的。
他说他想力新后,结果早上就颁布了诏书,速度竟是如此之快。
“雪鸢姑娘……”绿璃见她有些不对劲叫了她一声儿。
她仿佛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面,根本不会多想新后为什么会是菱王妃,呆愣在那许久之后才开口,“你们过来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吗?”
“这……”绿璃扭头看了一眼雪言。
雪言走上前说:“这事大有蹊跷,此次前来是想与雪鸢姑娘商讨。”
雪鸢姑娘沉了一口气,平淡的说:“进来吧!”便转身走进屋内。
茶香四溢,刚被开水淋过的茶叶沉浮在水中,渐渐飘了上来,碧澈的叶子在水中更显嫩绿,茶杯里的热气像袅袅炊烟上升,飘到雪言的鼻中,整个屋子都溢满了茶香味。
“照这样说,你们是觉得这个菱王妃有很大的问题?”雪鸢姑娘一边把把暖壶放回暖炉上一边说。
刚刚听绿璃都把大致情况说了下,她才知道二人此行的目的是来讨论君上立新后的事情。
雪言把放在嘴边的茶杯放了下来,“目前我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她有问题,只是觉得立新后这件事太过突然,而且菱王妃的出现与传言中雪狐的出现太过相似,不免让人心生怀疑。”
雪鸢姑娘的眼神定在了茶杯上,愣住了,迟迟没有说话。
“雪鸢师父……”
她抬起头,看着雪言:“你继续说。”
雪言见她好像有心事,把茶杯放到了桌上,眼睛直直的看着她,“您没事吧!”
她没有回答雪言的话,站起了身,踱了两步,似在思量,忽而停住,转身对雪言说:“皇家猎场从不让外人进入,猎场门口都有驻守的士兵,菱王妃当时身受重伤怎么可能躲过驻守的士兵出现在猎场里呢?”
雪言没有说话,只是认真的听她分析整件事情。
她叹了口气,幽幽的说:“这事想来确实有些蹊跷,作为无忧城的守护一族,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您有何高见?”
“如今也只好等到立后大典那天菱王妃出现,一切才能定夺,”她郁郁的看向窗外。
绿璃一脸疑惑的样子,讷讷的说:“奴婢实在不懂大人和雪鸢姑娘的想法,为什么你们都觉得要等到立后大典那天呢?”
雪鸢姑娘回过头瞥眼看了一下,不作任何解释便走了出去。
想来,她的脾气也确实不怎么讨喜,看这曼妙的身姿,面具之下应是何等天香姿色,可这威严的仪态却让人不敢靠近,整天一副凛然不可犯的样子,实在让人不愿与其说话。
不过,绿璃的话问到了点子上了,君上从不立后,现在突然颁布立后的诏书肯定是下了非常大的决心,若是这个时候去阻止他立后,而且又没有任何证据指明菱王妃有问题,这便是无中生有,挑战君上的威严,君上的性格向来威严凛气,断然受不了别人去挑战他的威严,即便是战功赫赫的叶家。
现在离立后大典还有一些时日,可以利用这些时间找出证据,等到立后大典那天,菱王妃现身,又有朝中文武百官在场,到时候当场拆穿她的假面目,让她在君上面前原形毕露,之后君上也只会认为叶家一族立的是功,而不是过。
倘若所有的猜测都是错了,菱王妃真的只是碰巧受了伤,又碰巧走进了猎场被君上救起,这点时间也可让她查明。
下山时,天色渐暗,绿璃走在她后面,不时用那双大眼睛瞄向周围,好似做贼一般畏畏缩缩的样子。
“你怎么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雪言看到她这个样子问道。
绿璃嘴唇掀了掀,叹了口气说:“天快黑了,奴婢怕歃血盟的人在路上埋伏。”
雪言闻言轻轻一笑,抓住马缰,足下微一用力,翻身就爬到了马背上,动作十分利落。
绿璃随即也翻上了马,而后一声鞭马声,马儿四蹄如踏风一般,向前方山路飞快的奔去。
暮色下的山林十分寂静,没有一丝一丝嘈杂的声音,也没有白天的杀意盘浮在林间清新的空气中,有的都是大自然无声的气息和清香。
一个时辰之后,就已经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