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看样子病得不轻啊,”那人站于门边看到雪言一脸憔悴苍白的面样说道。
柳无痕转手扔给了他一锭银子,淡淡的说:“你们船上有药吗?有的话去给我拿几味药,叫人煎好送来。”
“有,有有有,”那人接过银子忙不迭地点头,“我们船上什么都有,只是不知你要的是什么药?”
柳无痕抬眸看了一眼风清轩,风清轩走到书案前,拿起毛笔,在宣纸上潦潦写了几笔,就把墨纸给交给了那个人,并郑重其事的说:“切记,要用小火慢煎,熬上三个时辰即可。”
那人接过墨纸,点着头说:“好。”
这时,船首方向突然吹响响亮的号子,船夫大声吆喝,卖力的甩着膀子,张开船帆,大船吃风,迅速的开动起来。
两岸青山碧树,水面碧蓝,白鱼跳跃,飞鸟盘旋,一时间,胸中郁结之气顿失,万千浑浊污气透体而出,风清轩站在窗边,缓缓望向那一边无际的江面,露出微微的笑容,轻声的说:“终于,要回浔国了!”
终于,连一向逍遥洒脱的风清轩也有了回国的心,他讨厌杀伐,讨厌杀戮,此次忧都一行,让他看到了如此残暴的杀声震天,惨无人寰的场面,是何等的惊心动魄,又是何等的触目惊心。
还是待在自己国家才是最安全的,起码不用时刻提防着是否有人跟着自己,是否有人要取他性命。
江面清风徐徐,千山过尽,江岸面两边山崖青碧,柳无痕也走到窗边,站在风清轩旁边,望着一片碧江,低声的说:“怎么,后悔此行了?”
后悔,这倒不至于,虽然经历了毫无人性,鲜血淋漓的杀伐,但还不至于吓到他。
他嘴角勾起,露出春风和煦的笑,正想开口说话,床上的雪言由于胸口疼痛得厉害轻咳了几声。
胸口就像已经被人撕开了一般,流着滚热的鲜血,让她不敢动弹,就连这轻咳的动作都牵拉她的心脏,疼得痛不欲生。
“你醒了,”柳无痕来到她身边,看到她难受的样子,轻声的说。
雪言呼吸艰难,她整个人已经虚弱不堪,声音好似蚊蝇,轻轻的问:“我们在哪?”
“船上,”柳无痕握着她的手说。
“船,”她眯着眼睛嘴里低喃道:“我们要去哪啊?”
“浔国啊,”柳无痕温声说:“你不是答应我了吗,跟我一起浔国。”
虚弱的身子让她脑子已经有些不清楚了,迷迷糊糊的,像是在做梦一样,她头颅一歪,就昏迷了过去。
柳无痕眼中蓄满了关心,见她又晕了过去,把她的手放回了被子里,再次为她掖好被子,不让里面的温度跑出来。
夜晚降临,船上点起了灯火,远远望去满船通明。
两岸崖山有如刀削,峭壁巍巍,偶尔有伸展着巨大翅膀的苍鹰从夜幕下飞掠而去,发出尖锐的清啸,悠远的扬长而去。
木板上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人敲响,风清轩打开门,只见今天那人站在门口笑嘻嘻,好似一张小丑的脸,手里端着一碗药,热气腾腾,药味随着热气翻卷飘升到他鼻前。
“你要的药我找人给你煎好了,一出锅我就给你端来了,”那人笑眯眯的说。
早上给他的药方,现在才煎好,风清轩一脸虽然一脸祥和,但眉宇间还是隐隐露出一丝责备。
那人赶紧解释说道:“我按照您开的药方去抓药,大夫说你药方上开的那几味药材太难找,配了好久才配好的药。”
眉心隐气渐渐散去,想来也并奇怪,风清轩开的药方,一般的大夫很难看得懂的,想要配好药确实要花费很长一段时间。
他接过那人手中的药,又给了他一锭银子,正色的说:“以后每天分早中午三次,每次药材全部换掉用新的,煎好之后送过来。”
那人心中大喜,连连点头说好,转身走去,把银光闪闪的白银放在嘴里咬了一下,仿佛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银子一样,一天之内,他受了两锭银子,一锭金子,人生好似发达了,这两位爷可是有钱的主儿,可得好生伺候着,没准还会再扔给他很多银子呢,越想越兴奋,嘿嘿一笑跑出了舱。
柳无痕接过汤药,小心的喂给雪言喝,可她整个人都是昏迷不醒的,唇齿紧闭,汤药直接流到了下巴,柳无痕连忙给她擦干净,连续喂了几下,药不但没有进入口中,还全都浪费掉了。
要知道,这药不但药材昂贵,而且还很难熬,他索性将汤药灌入自己口中,含在嘴里,炽热的嘴唇压上她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