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盛利来敲门,估计萧和平还得再折腾她一回。
对这个不速之客,萧和平很是没好气,连门都没让进,只给开了一小道缝隙,不过盛利并不是找他,而是找宋恩礼。
他媳妇就想做件跟宋恩礼那件军绿色呢罩衫一样的衣裳,只可惜把图样拿回去后研究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这不干脆让他来找宋恩礼把衣裳借回去照着做,作为答谢,还特地让盛利拿了一块檀香皂来。
虽然盛利说这是他老丈人搞来的处理品不值啥钱,但事实上一般有正经工作的人每个月才能得半块肥皂,又要洗衣裳又要洗澡,有时候上供销社排半天队还不一定买得到,因为这玩意儿经常断货,所以这礼绝对算是大礼。
宋恩礼不好意思白拿人这么好的东西,叫萧和平把挂在窗户外已经冻成白冰条的猪肉碎了一块下来,用油纸包上同呢罩衫一块儿递给盛利。
虽然有个在供销社当主任的老丈人,但供销社里毕竟只能弄到些日用品布料啥的,肉这玩意儿谁都得凭票购买,谁家都缺,盛利也不例外。
所以拿到那块肉,他显得十分激动,急急忙忙回家叫他媳妇晚上炖给他吃。
这些猪肉还是宋恩礼上次来的时候挂外头的,算来也有一段时间,虽然冬天不容易坏,但毕竟不新鲜,宋恩礼着急把它吃完。
萧和平又碎了一块肉拿进屋解冻,宋恩礼则把酱菜坛子里装着的水果倒出来挑择,好在萧和平不负吃货名头,也没给剩几个,她便一并洗了搁桌上,随拿随吃。
差不多五点,两人换了身干净衣裳出门。
萧和平还是穿的军装,外头套着平时不常穿的长款呢料军大衣,更显精神。
不过跟平时一样,萧和平只戴了栽绒帽佩领章。
为了方便作训生产,军官只有在偶尔参加重要场合或者节日啥的才会戴大檐帽。
宋恩礼穿的是他给挑的藏青色呢料列宁装,底下配的皮短靴,全是他给买的,跟严朝宗半毛钱关系没有。
外头怪冷,宋恩礼走到楼道口便是一哆嗦,摸了摸脖子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围巾还在严朝宗那儿,便叫萧和平先下楼等她,自己回屋把早上穿来的军大衣套上,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
高大妮正好开门出来,看到她身上套着的军大衣当场下了脸,“你咋能穿萧叔叔军装!那可是给军人穿的,你没资格穿,赶紧给我脱下来!”
“眼睛有问题?这么小的衣裳萧和平套得进去吗?”宋恩礼白了她一眼,裹紧军大衣下楼。
高大妮看着她的背影嫉妒得眼珠子发红。
“有啥了不起!”她气冲冲回屋,狠狠甩上门。
高大妮觉得宋恩礼身上这件军大衣就是萧和平的,只不过叫她改小了。
她家也有两件军大衣,一件是她爸上朝鲜打老美的时候部队上发的,还有一件是几年前军装改版时发下来的,她爸现在穿的就是几年前那件,至于上朝鲜发的,一直锁在大木箱底下没拿出来。
反正她爸一人也穿不了俩,再说宋恩礼也把萧和平的军大衣给改了,高大妮便拿来钥匙打开大木箱,找出那件旧的军大衣坐在煤球炉旁拿着剪子针线裁改……
宋恩礼不清楚严朝宗到底会在哪儿过生日,这事他们提前没商量,便干脆领着萧和平上省食品公司找他。
这个点差不多就是下班时间,省食品公司里没啥人,就连门口的保卫都去了食堂吃晚饭,只留下一个值班。
巧的是,这人正是那天堵着宋恩礼的中年人,生怕再把人得罪,二话不说便给放行。
严朝宗那儿正跟办公室里踌躇。
本来他是打算在生日的时候找个机会跟宋恩礼表明心意,但前天萧和平来过后他突然心里没了底,眼下更是连宋恩礼还会不会出现都没把握。
直到听到熟悉的敲门声,他这心里才总算松了口气,只是开门进来的两个人却叫他刚准备扬起的笑僵在嘴角。
一个高大一个娇小,同样的好相貌好气质。
严朝宗脑海中竟莫名浮现般配俩字儿来。
“大叔,这就是我对象,一直想介绍给你认识,你不会怪我没打招呼就带他来参加你的生日宴吧。”宋恩礼从萧和平手上接过大礼盒递给他,“这是我们俩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大叔。”
“谢谢,你俩有心了。”虽然笑容很快便恢复得体,但严朝宗这心里可实在堵得慌,偏偏他不能发作不能表露,他什么也做不了。
跟萧和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