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
鲜血不要命的从伤口往外流出,刹那间将那整只衣袖染红,顺着他的手滴滴答答在地上汇聚成河……
呵!
英雄。
说什么当政委了再也不出危险任务了,结果倒好,偷偷背着她上这儿送死来了!
如果不是有阿呜和空间,这家伙大概会在外面养好伤再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去见她。
亏她冒着可能被人当妖怪的风险来救他。
宋恩礼隔空给了他一大嘴巴子,连面都没露又气呼呼的走了。
死不了就好,死不了最好,死不了回去非折腾死他不可!
喜欢当英雄是吧,这回就让他当个够,疼死他!
“为什么这么做?”严朝宗从地上爬起来,看似若无其事掸着身上的泥土,内心却如巨石投入湖面久久不能平息。
在子弹朝他射来的那一刹,他想过自救被救,却唯独没想到萧和平会救他,刚才那子弹如果稍微再往里射一点,会直接射进他的胸膛!
为了救他,他真敢连命都豁出去吗?
“只是想试试身手而已,搁谁我都一样救。”萧和平一只手摁着胳膊上不停流血的伤口,在手下人的帮助下站起来,因为失血过多,嘴唇都白了。
事实上,搁谁他都未必会救,唯独严朝宗他一定得救。
瞒着媳妇冒险出任务已经罪无可恕,要是再让严朝宗死在他面前回去媳妇非捏死他不可!虽然媳妇对严朝宗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但萧和平心里清楚她的确是拿他当亲人看的。
当然了,如果不是算好了角度,确定不会有生命危险,他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政委,让二队送您去医院,这里交给我们!”第一小分队队长撕掉衣摆帮他做简单的包扎止血,四队人马迅速掏枪将严首长和严朝宗的人包围,三方严阵以待,仿佛下一秒就要开战。
“首长!下命令吧!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啊!”刚开枪射伤了萧和平的心腹面露担忧。
命根子毫发无损,严首长总算松了口气,只是盯着严朝宗方向仍是面色凝重,像是在等他的意思,然而严朝宗看也没看他,丢下一大帮人,兀自背着手又进了毡包。
严首长看着他的背影直叹气。
严家就剩下这么一根独苗,所有能想到的能做的他全都为他做了,可这孩子的所作所为实在叫他心寒。
眼下唯一庆幸的大概就是萧和平救了他吧。
“再等等。”萧和平抬头看向远方,心绪复杂。
半分钟后,两辆一模一样的军用卡车出现在众人视线里,他才拖着伤残的胳膊也进了毡包……
从意识到不对劲那一刻开始,他便在脑子里将所有有可能的情况都过了一遍。
白针山上伍先生反常的命令,到满蒙后当地驻军的敷衍与不配合,以及出发前接到的那通从首都打来的电话,伍先生让盛利带着“孤狼”前往反方向……
结合严朝宗举报严首长的事,他大概能猜到伍先生这么做的目的,也清楚严朝宗那一定还留有严首长最至关重要的罪证做底牌,而作为交换这张底牌的筹码应该就是他的命。
为了大局,伍先生这么做无可厚非,身为军人,服从命令为大我牺牲小我是天职。
萧和平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换做他他也会这么做。
只是他曾经答应过小媳妇不会再让自己置身险地,所以在送盛利上车的时候,他在满蒙驻军接待人员的眼皮子底下偷偷给他塞了纸条,让他掐着点赶赴以防万一。
幸好。
幸好没有大碍。
严朝宗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暗自庆幸。
冷静下来后,他的脑子也清醒许多。
不管宋恩礼到底对萧和平有多少感情,他都是她孩子的父亲,他不该放弃自己的坚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除掉他,这么一来他跟自己深恶痛绝的那个人还有什么分别?
一念之差,差点万劫不复。
“我们可能需要你的帮助。”萧和平单刀直入。
满蒙驻军现在大部分都是严首长和严朝宗的人,伍先生那估计还持观望状态,暂时不会出手,如果想安全的从这儿把严首长弄回首都,要么严首长自愿要么严朝宗相助,前者的可能恒等于零。
他拖着胳膊站在那儿,虽然伤口已经被暂时用布条扎住没再大量出血,可还是不断的从布条上渗出,看上去触目惊心,可是他气定神闲,面色从容,哪怕有求于人也依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