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回来了,一大帮子涌到她们家看她。
“可算回来了,上医院去过了没?我听我们家老李说萧政委胳膊上那子弹都快射对穿了,哎呦想想我就胳膊疼。”陈大梅夸张的摁着自己胳膊,一面又暧!昧的挑着眉毛,“诶,你是不知道,这几天你没在你们家萧政委那脸色就没好看过,再不回来怕是枪伤没好还得再害个别的啥的。”
“还没去呢,拿的东西有点多就先回来了。”宋恩礼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还不是他自找的。哪怕提前告诉她一声也不至于挨这一枪吧。
她才不心疼,一点儿都不心疼。
只是有点纳闷为啥当时严朝宗也在现场,按说都那样了严首长肯定不能带着他跑路,难不成是萧和平带去的?不过向严朝宗开枪的人她也认得,当时在首都部队医院见过,是严首长的人。
也不知道他们伯侄俩到底有啥深仇大恨,侄子举报大伯,大伯的手下又开枪要侄子的命。
其实在首都的时候她想去找严朝宗为上次那通电话道歉来着,又担心这么一来会暴露行踪,万一以后在首都黑市收古玩的事穿帮,估计第一个被‘打办室’找上的人就是她。
“大妹子啊,你跟这儿站着干啥呢,咋不进去嘞。”王秀英刚在医院见过宋恩礼,给萧和平打好早饭便急急忙忙赶回来看看她的小儿媳和她肚子里的宝贝孙子来了。
谁知道一上楼就看到盛利媳妇站他们家门口捂着嘴,俩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明显刚哭过。
宋恩礼听到动静开门出来,见盛利媳妇这模样,便将屋里那帮子军嫂交代给王秀英,搀着她下楼,“找我有事儿对不?”
她估摸着得是两口子闹别扭啥的,只是听到屋里这么多人没好意思进去。
盛利媳妇咬着嘴唇,低头默认。
“你别怪我多嘴,其实上回去你们家找萧和平我就觉得你们两口子不大对劲了,到底出了啥事能跟我说说不?咱一块儿商量着好歹能出个对策,总好过你一个人憋着。”绕到后院,找了个僻静的树荫底下,宋恩礼恳切的握着盛利媳妇的手,“其实不瞒你说,我这几天也跟我们家那口子闹别扭呢,这不他住院这么久我一直没去看过,让他慌去,我自己个儿玩自在了解气了再说……”
盛利媳妇突然捂着脸,小声啜泣起来,“我倒是想跟他闹别扭,他是压根不搭理我,我心里慌啊红旗,这事我是真不敢别人说,传出去要命!那高国庆就是为这叫撸下来了,现在还在里头关着呢……”
宋恩礼脸色惊变,“不,不会吧,盛利他也?”
高国庆这事儿的导火索可不就是他跟齐丽娟被堵床上了嘛……
难不成盛利也乱搞男女关系?
“会不会是误会?我觉得盛利他不是这样的人。”不过现在仔细想想那次盛利媳妇说的话,啥“有地方去”“引狼入室”,好像都有这个意思。
“哪有这么多五会六会,那女人那女人还是我给帮着张罗的住处,我现在想起来都恨不得抽自己俩大嘴巴子,咋就这么欠呢!”盛利媳妇眼泪抹得凶,俩眼泡都叫她搓肿了。
宋恩礼才知道原来真是那么回事,而且有好一阵子了,对方也是个军嫂,只不过那是个死了男人的军嫂。
这军嫂的男人跟盛利和萧和平都是战友,当年一起出生入死关系很好,在一次出任务的时候为了救盛利挨了一枪死了,部队里抚恤金不高,盛利每个月都从自己的工资里抽出一部分给她寄去,就这样持续了好几年,因为她男人救了盛利的命,盛利媳妇非但没反对还总不时给她寄东西。
几个月前这军嫂说想让自己娃儿到燕北来上学写信给盛利,盛利跟她商量了一下亲自去他们老家把人接来,当时因为拿军嫂是外省的,手续比较麻烦,就先给租了个地方住,谁知道一住下噩梦就开始了……
“你是不知道啊,隔三差五的就找借口喊我们家盛利过去,一会儿家里灯泡坏了,一会儿娃病了,有一回我偷摸着跟去看,俩正坐一桌喝酒呢,那女人哭得就差钻我们家盛利怀里了,你说哪个男人见到这样的女人不心疼?我不让盛利去吧,他就跟我来劲非说我小心眼,我们家现在都快吵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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