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庄、铺子外加五万两银票,像把刀子在剜着白氏的心。 见她没反应,顾迟渊脸一沉,训斥道:“还不快去。” 这句话像个炸雷一样,把游离在外的白氏一下给炸醒,她身形晃了几下,被身旁的刘妈妈一把扶住。 白氏直愣愣的回了声“是”,就被刘妈妈扶着去了偏厅。 须臾后,原本一脸垂丧的白氏,转身回来后就恢复如春。 她亲自捧着妆匣,走到顾锦言面前,“这里面是田契、房契和五万两银票,算是我与老爷对你的心意。” 顾锦言福身施礼,“谢父亲、母亲抬爱。” 白氏看匣子被顾锦言一把接过,心疼的要命,咬着牙强挤出一丝笑容,“应该的。”随之眼底浮现一抹阴鸷。 顾锦言把匣子放到桌上,打开了盖子,把里面的契书全部拿出,并唤玉兰上前查看。 顾迟渊见状,眉头紧蹙,不喜道:“你这是何意。” 顾锦言怯弱的回道,“回父亲大人,锦言实属无奈之举。先前嫁妆一事,本就被永安侯爷和夫人非议。多亏了世子爷偏爱,既往不纠。女儿深知父亲和母亲是作事谨慎之人,所以为免误会,当面点清,以防止两家再生嫌隙。毕竟女儿是高嫁,以后还要仰仗世子爷过活。” 接着顾锦言对着铁青脸的顾迟渊深施一礼,语气委屈,“如果父亲不愿意,那女儿不验便是。” 最后这句话相当于把顾迟渊架到火堆上烤,世子爷在此,他怎敢不从。 一番说词,明面上是为顾家着想,实则还是怕里面掺假。还特意强调是高嫁,威胁之意明显。 罢了,顾迟渊声高无力,“锦言说得对,为父没有不愿。” 顾锦言笑意满满,又转身对白氏福身,“那母亲呢?” 白氏心里发着恨,假笑着点头,看你能得意几时,这东西最后还不一定是你的呢,小贱人! 玉兰大大方方的坐下,拿出契书,每一张都仔细翻看。 银票不是五万一张,而是被白氏分为了若干张小面额,而且分存为不同票号。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难为人,但玉兰的哥哥是永安侯府的账房先生。她从不认识字起,就开始识别票号和各家的防伪标志了,所以这点小活并不在话下。 顾锦言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 ,就觉得头疼坐回到位置上。刚拿起茶盏,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猛然袭来。 她脱口而出一个名字,“初夏。” 赵翊,“你说什么?” 顾锦言面容呆滞,机械般的转过头,冲着赵翊重复了一遍,“初夏,我和薛姨娘的丫鬟。” “提她作甚?”顾迟渊面露不悦。 “父亲,我自小跟初夏亲如姐妹,想让她到我身边服侍。”顾锦言道。 “她连薛姨娘都看护不住,让你生母自尽,又怎能服侍好你,更何况那是永安侯府。”顾迟渊阴沉着脸一口回绝,不留情面半分。 白氏一直盯着玉兰核算,现下听到这个话题,暗淡的眼神瞬间亮起,“老爷,初夏那个丫头也是我自小看到大的,为人善良作事认真,是一个忠仆。春喜被送回,锦言身边也没个贴心人,所以依我之言不如顺了咱们女儿的意思。” 白氏说完侧过头,对顾迟渊暗使眼色。 多年的夫妻很有默契,顾迟渊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隐约觉得是对自己有利,于是点头同意。 顾锦言表现出欣喜,“谢父亲、母亲。我现在就去兰雪苑接初夏。” 兰雪苑是顾锦言和薛姨娘的住所,于顾府西北角,地处偏僻。 “等等,初夏她不在那儿。” 白氏一脸哀伤,拿出帕子压了压眼角,“薛姨娘自尽后,我和老爷一时心绪难安,十分痛心。就罚初夏护主不严之责,现被关在柴房里。” “姨娘之死我也很难过,还请父亲、母亲不要悲怀,还望保重身体。”顾锦言也拿出帕子轻遮着眼角。 “嗯,好孩子,母亲知道了。刘妈妈你带着小姐过去。”白氏眼角泛红的说道。 刘妈妈,“是,小姐请随老奴前来。” 按理说,白氏会说柴房脏乱,不适宜前往吗,应该把初夏带到正厅来,怎会巴巴的让刘妈妈亲自领自己过去。 临走时,顾锦言用隐晦不明的眼神看向白氏,见她嘴角含笑,像条毒蛇在吐着信子。 “小姐,请注意脚下。”刘妈妈在前引路,还不忘回头时时叮嘱,仿佛怕顾锦言跑了。 “?,这不是六妹妹吗?” 顾迟渊除白氏和薛姨娘外,还有两房妾室,生育了二子四女,按长幼排序,原主为最小。 说着话,一位身形跟顾锦言有些相似,容貌俗艳,一头珠钗的女子挡住了她的去路。 “五姐。”顾锦言轻施一礼。 顾锦云面色高傲的点点头,阴阳怪气的说:“我还以为六妹妹做了世子夫人,就不认得我了。” 嘴里说着话,但眼神却扫过顾锦言全身。 不由的赞叹,啧啧!这衣衫和首饰虽素,但用料考究,是上乘极品。果然是永安侯府,出手真是不凡。 尤其是刚刚她在门口看到了世子的贴心,她心里更加不服。 论外貌长相还有地位,我哪点比不上这个小庶女,还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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