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处理完顾锦云就回到了寮房,正看到初夏和月桃分坐在门槛两侧上,一个在打着璎珞,一个则杵着头在打着瞌睡。 “县——” 初夏察觉到有人,抬头看见县主,刚要起身请安。便见宁妈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她便硬生生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 周氏迈步进入,看顾锦言正专心致志的伏案抄写经文,她并没有打扰,而是悄悄的站在她的身后。 待顾锦言放下羊毫,转动了一下酸麻的脖子时,才侧头看到了周氏。 她愣了一下,忙起身打招呼,“您何时来的?” 周氏笑而不答,伸手把桌上的纸拿起来,只见上面字迹干净,笔画圆润,字体正是标准的簪花小楷。 她不禁心中称赞,这人不仅长得美,字写的竟然也这般漂亮。 周氏把纸重新放回到桌上,轻启唇瓣道:“刚才我去见过顾锦云了。” 顾锦言微怔,“您去见过她了?” “嗯,听她说了一番胡话后,我便让人把她带下山了。”说完周氏望了望窗外的天,喃喃自语道:“估计这会儿她已经上路了。” “您的意思是,她——” “哗啦、哗啦——” 外面风吹进来,把桌上的宣纸吹得声响。 周氏见状将镇尺放到纸上压住。 “顾锦云就跟这股子邪风一样,看不得别人好,借着手中的秘密总想挑起什么事端。” 说着周氏抬手把窗户掩上,“所以趁着这风才刚起,我们就要把窗户及时关紧。” 周氏说这些无非是在点明,她已经知道了顾锦言替长姐出嫁的秘密,也包括了三天回门被顾锦云陷害之事。 站在顾锦言的立场来看,被县主调查并不是坏事。 人心浮动,人家身居高位,当然比普通人更要防范一些。 查你就代表着,是真正想跟你走近。 其实顾锦言也不是什么白莲花,她知道顾锦云是个祸根。 她只是觉得在寺里动手不方便,想等下山以后找顾明远商量一下,再暗地里处置她。 哪知县主竟然替自己出手了,顾锦言觉得当初自己下的这步棋,真是走对了。 她心里感动、眼角泛红,十分恭敬的福身施礼,“锦言记住了,谢过县主。” 周氏故意板着脸说道:“我说了多少次了,不用跟我客气。你治好了我的失眠症,我帮你去除了一个臭虫。这叫等价交换,礼尚往来。” 这周氏看起来挺高傲严肃的,没想到相处起来,竟然还这般风趣。 顾锦言也不再拘谨了,噗嗤一声笑出声。 周氏也跟着笑了起来,“这就对了,我们在一起就该笑就笑,该闹就闹。” 两人说话间,赵沁童的丫鬟秋儿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进来,“给县主、世子夫人请安。” “何事啊!”周氏问。 “回县主的话,是将军夫人吃过午饭后就一直呕吐不止,一直到现在更是连水都喝不进一口。她还拦着不让说,奴婢怕事态严重,所以特来回禀县主。” 周氏和顾锦言皆是一惊,赶紧随秋儿往外走。 周氏一边走一边吩咐宁妈妈,“去跟知客僧说,找一个懂医术的僧人过来。” 宁妈妈答是,转身离去。 县主和顾锦言来到赵沁童所住的寮房,刚进屋,两人就被吓了一跳。 短短半天未见,赵沁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面色更是惨白到几近透明,整个人无力的倚靠在床头,手里捏着一个帕子捂在胸口的位置,不住的对着面前的唾壶干呕。 周氏紧走几步来到床前,双眉紧皱担心的问,“一早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听到声音,赵沁童费力转过头,想要起来请安,但却浑身没半点力气。虚弱的就跟一片叶子,秋儿赶紧上前去扶住她。 “给母亲请安,让您担心了。”短短几个字,被赵沁童说了大半天。 顾锦言也吓得够呛,她第一时间想到了食物中毒。 但大家中午吃得可是同一款斋食,其他人都没事,怎么独独就赵沁童出事了呢! 不会是孙芙儿下的毒手吧! 正在顾锦言胡乱猜测之际,知客僧带着会医术的僧人赶来。 虽然是僧人,但也属于外男,所以秋儿把帘子放下,在赵沁童的手腕处放上了帕子。 僧人坐在外侧开始号脉,脸上的神色由最初的平淡而一点点严肃起来。 几人见状也跟着面色凝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寮房内落针可闻。 许久后,僧人才把手从赵沁童腕上移开。 周氏,“请问师傅,她怎么样了?” 僧人两只手握在一起,思索了一下,目光转向赵沁童方向。 赵沁童好像深知自己得了绝症一般,气息微弱的说:“师傅不要在意,有话请直言。” 这位僧人虽遁入空门,但因为寺内常有高门贵妇上香祈福,所以便也从旁得知了一些各家的琐事。 梁国公府将军夫人进门多年无所出,便是一件。 他自然也有所耳闻,但因为他并不擅长妇科,也极少为妇人诊治。所以在心中思虑了一下,才委婉的把话讲出。 “小僧医术浅薄,极少为妇人诊断。刚才为将军夫人诊脉时,发现脉像滑利,如珠走盘。按医书所言,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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