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诊出顾锦言有孕后,府医回去后就越想越不对劲,隐约觉得自己诊断有误,但却不敢再重新过来诊脉。 府医进到西苑正房,只见赵翊冷眸低垂站在屋子中央,他就知道自己诊脉有误一事败露。 他在府中多年,熟悉每个主子的品性。自知面对世子爷,狡辩也无用,便一下跪到地上,磕了一记响头。 “请世子饶过小人。” 没有意料之中的狂风暴雨,室内静谧的可怕。 府医低头跪在地上,都能听到来自胸腔里的心脏狂跳的声音。 紧张的身体打着摆,额头上的冷汗一大颗一大颗的落在地上。 此时的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鱼,睁着死鱼眼,微微喘息的迎接着死期。 终于当他快要紧张的暴毙时,头顶传来冷冽的声音。 “你想活,还是想死。” 几个字像把铁锤敲击在府医的心上,他忙不迭的再次磕了一记响头。 “世子爷,我想活。” 赵翊嘴角噙出一丝冷笑,想“活”便一切都好说。 如赵翊所料,府医是个聪明的人,当天西苑便传出顾锦言小产的消息。 为了现场逼真,内间的床上地上都被撒了些鸡血。 顾锦言的脸上更是被涂上厚厚白粉,就连嘴唇都没有放过。 本来她的肌肤就盛雪,再加上像被涂大白似的一刮,更是惨白到如同断气了一般。 而且应赵翊的要求,内室熄灭了几根烛火,顾锦言再盖着个红被子。彻底在视觉上形成强烈的反差,给人像是进入鬼屋的错觉。 所以当赵老太太被崔妈妈扶着进来,转过屏风看到顾锦言的惨样,差一点没被吓得当场晕厥。 她颤颤巍巍走到床边,一边嘴里喊着“我苦命的儿”,一边想伸手去抚摸顾锦言的脸。 手还没等触碰到,一下就被赵翊给握住。 赵老太太不解,转头望向自己的孙子。 赵翊忙解释,“祖母您从外面过来,这身子带着寒气,锦言刚滑胎,受不住的,况且您的手还这么凉。” 赵老太太伤心过度,眼睛老花,没发现什么异样。 而且赵翊说得没错,自己的手确实被吓得发凉。 “翊儿说得极是,那我去那边坐。”赵老太太转出屏风,指着旁边的围椅道。 “哎,祖母,我扶您。” 见赵翊成功把祖母忽悠出去,躺在床上的顾锦言不禁在被子里比了个赞。 这边赵老太太刚坐下,陆氏就带着赵乐悠进来了。 今天是陆氏出外会友的日子,她打扮美美的一早便出去了。 这刚回府便被下人告知顾锦言小产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为孙子可惜,顿感到这个小庶女是个没福之人,这怎么刚怀上就流掉了呢! 本想着回南斋换身衣服,但听说婆婆已经往那边去了。怕赵老太太觉得自己不重视,这才往西苑来。 正巧遇到了刚刚下学的赵乐悠,她眼珠一转,怕再因顾锦言小产之事,婆婆和儿子给自己找辄。 所以她便带着孙女一同前来,想用她顶一下事。 这刚撩起门帘,陆氏就闻到一股子呛人的血腥味。 她想拿出帕子遮一下鼻子,但对上赵老太太的那张冷脸。 她一下子就收回了手,规矩的站在一边,也忘了应该先去看顾锦言了。 赵老太太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看到身后的赵乐悠,就明白了陆氏的意思,沉声道:“你就是这么当人家祖母的,让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见这血腥之事。” 陆氏见老太太生气了,忙把呆愣的赵乐悠推了出去。 赵老太太剜了她一眼后,一下联想到了避子汤,便开口问府医,“少夫人小产,是不是因为喝了避子汤的缘故。” 府医弯着腰,用余光瞥向陆氏,见她对自己微微摇了摇,示意自己否认。 但他事先已经选择了“活”,而且知道赵翊的手段,所以府医只当是没看见,点头称是。 听到这个答案,陆氏的心一下子吊了起来。 “怎么会呢!她也不是日日喝,中间翊儿去了界城,停了一段时间的药。况且她的身子一向很强健。” 说到这陆氏眼神闪了闪,忽然想到一事。 “欧,对了!会不会是因为前些时日,她娘家母亲去了,锦言一时伤心过度才小产的。” 她说这话明显有些底气不足,而且还特意看向赵翊,希望儿子可以帮自己说几句好话。 见母亲这时候还在忙着狡辩,丝毫没有因孩子掉了而伤心,赵翊顿时对母亲很失望。 他眸光一黯,语气冰冷的提醒,“母亲是否还记得,你给的避子汤里渗了水银。” 自己怎么还忘了水银这茬儿,陆氏脸上丰富的表情一下子僵住。 但她从来的品性都是,但凡出错,都是别人的事。就算最终是自己下的决断,那也是事出有因,被人恶意误导。 因此在这方面陆氏从来不内耗,也从不自省。 所以她这个轻易不肯承认错误的主儿,眼珠一转,又把责任推了出去。 “翊儿,我都跟你说过了,这避子汤是我特意找你三姨母配的。而且我从来没看过,哪会知道这里面渗了水银。你这么说,可是诬陷了母亲。” 说完陆氏眼角一酸,还泛出眼泪,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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