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待的样子。
高威朗老脸紧绷,哑声质问,“你就为了盟军的利益,而罔顾家族利益?!荒唐!这件事你明明做错了,还想推得一干二净?!”
高天骏迎视他的眼神,淡然沉静地据理力争,“先把敌人打趴了再跟他讨要最大利益,这是您二十年以来耳提命授于我的至理名言,爷爷,我今天就是照足您教的这样做的。”
高威朗双眉狠拧,“好!既然你口口声声说照我教的做,那你现在把手头上何氏的股份全部交给我来处理!!”
高天骏看着他,好一阵子才低哑道,“我手头上的何氏股份并不多,只有几万股,您要就拿去。”
高威朗脸色轰地涨红,老手猛地拍落茶几面上,那声响震得天花板都快掀掉了,“混帐!你居然敢跟我来这一套?!我不管你手头上有多少,反正何氏股份你和你的盟军吃进多少通通都得给我吐出来!”
“对不起,我做不到!”高天骏笃定地拒绝。
高威朗不敢置信地死死瞪视他,眼底的利芒越积越犀利,他厉声道,“高天骏,你有种就再说一次!”
一直沉默着完全成了透明人的高伟旌脸色剧变了,“爸,有话好好说!”劝完老爸,他急忙又对儿子高天骏说,“天骏,赶紧向爷爷说对不起!”
“……对不起,爷爷。”高天骏犹豫过后终究是道了歉,可是下一秒他又缓声说,“但是,我还得说那句,做不到。”
听到这里,我的心紧紧揪着整个儿提到嗓子眼上了,感觉这是要出事了!
果然,高威朗蓦地站起身,握紧了重沉拐杖的老手虽然剧烈颤抖着,却也快如闪电般抡起,就朝着完全没有防备的高伟旌背上大力挥落!
嘭地一声响后,“爸!”高伟旌当场惨烈的痛叫出声,后背上无措地挨了一杖,他高大身躯被杖打得踉跄扑前,亏得他双手及时撑在茶几面上才算稳住了身形。
“爷爷!”高天骏几乎同时呼喊出声,双眼睁得大大的看着父亲大人,明显的他料不到高威朗要立威竟先责打高伟旌!
我倏地惊得跳起身,听到高威朗怒吼,“子不孝,父之过!我执掌家法,就得先打当父亲的,高伟旌你说你是怎么教养儿子的?!”说完,拐杖不管不顾再次抡起来挥下来。
高天骏在高威朗说话的时候,已单掌撑住茶几上翻扑过去,从背后抱护着高伟旌,生生替他挡下一杖!
我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惊叫声,眼睛不忍猝睹地紧闭上!
嘭!又是一声重物砸到骨头的声音响起!
高天骏单臂抱护高伟旌,另一只大手一把将高威朗的拐杖尾死死抓住,双目圆瞪怒视着高威朗!
高伟旌抬眼见到爷孙俩僵峙时,脸色霎时变青,大力推开高天骏拦在他们中间劝阻道,“爸!天骏!都坐下来吧,自己人有事好商量!”
大概是因为自己的权威受到挑衅,刚刚被孙子抓住拐杖的那份羞愤没法子立刻消除,高威朗发了狂似的狠狠戳着地毯,咚!咚!!
“你们好,很好!父慈子孝是吧?当父亲被打,儿子立马挺身护卫,演得相当好,连我这个做爷爷的也敢动手还打是吧?!”他朝着高伟旌和高天骏父子俩咆哮,以发泄心底积累已久的羞怒怨怼。
高伟旌和高天骏沉默地承受着他的责骂,由得他没完没了的将以前那些恩怨搬出来骂个遍。
我睁开眼,看着高天骏背对镜头的后背和肩膀,上面有道清晰的血痕,星星点点的殷红血丝透过衬衫可怕地渗出来。
那拐杖本来就是沉重檀木所造,再镂空包了一层龙纹黄金做外皮,被高威朗大力抡起打下,我不知道高天骏骨头有没有受伤啊!
这时候,高威朗犹觉气难消,骂着的同时又迅雷不及掩耳地用拐杖痛击高天骏的头颈处。
高天骏头一偏避过重击,但拐杖尾部的黄金掌蹄尖利突出处却在他颈侧划出一条血槽,猩红的血珠纷纷掉落。
我耳朵一下嗡鸣,心脏处的剧痛散开……
高伟旌惊叫着去捂住高天骏的颈子,结果满手全是血。
高威朗被这一幕彻底震住了,重重跌坐回单人沙发椅上,嘴角抖动个不停。
“爸,我没事。”高天骏轻轻推开高伟旌,抽了茶几上的几张纸巾捂住伤口,指指沙发示意老爸坐下,“这点伤不算什么,别吓到爷爷。”
“……打死你我也不会吓到!”高威朗紧抿苍白的唇皮死撑着嘴硬,一双深邃又苍老的利眼渐渐回复了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