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晴高天骏身上,怒火在眉心上烧着,眼泪在眼眶里沸腾着,却又异常地心疼他。
见他身上湿漉漉的赶紧扯过被子给他披上,生怕他着凉之余我嘶声骂他,“你没常识吗?不知道临床试验是什么意思吗?”
高天骏俯下头,额头抵在我额头上,哑声说,“心疼我了?”
一句话,直把我心底的复杂情绪一咕噜勾动,我恼恨地把额头轻轻凿着他,狠声骂道,“知道我会心疼,你还去打那种针?”
他大掌一下子扣住我后脑勺,不让我动弹,嗓音压得哑哑柔柔,“老婆,我额头嗑破了不打紧,可你明天怎么去婚博会啊?”
“哼!”我不甘不忿地由得他抱着坐。
“别急,你听我说,”高天骏轻抚我的头发,深邃的眸底泛上一层无人能懂的复杂,“我不能戴套,对那个过敏,可我又不愿再看到你吃药之后有不良反应,就接受医生的建议去打针了。”
我骤然一僵,真的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对……怪不得从没见过他用套套!
高天骏轻轻吸一口气,低沉说道,“我现在感觉良好,你不用担心。”
“怎能不担心?”我手臂绕上了他的颈脖,紧贴向他将他紧紧抱住,“不要再去打了,我不能让你冒那种风险!听到没有?!由我来吃药好了!”
他拉开我一点,看看我泪雾朦胧的眼睛,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眉心轻蹙道,“那这样好了,我们顺其自然吧,我不打针你也别吃药!”
这怎么行?眼下这情形,绝不是要孩子的好时机啊!我的心猛然一紧。
可高天骏已不容我有思考的余地,薄唇与我贴在了一起,“算着安全期来避,如果还是有孩子了那就公开关系,我俩光明正大地结婚!”
“……”我倏地瞪着他,全然忘了自己被他含在嘴里,急切地说,“不行!”
薄唇移开,他定定凝望着我,“你说说,怎样才行?”
恢复了平静,我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松开,“我来吃药好了,初期的确是有些不适应,后来慢慢的好多了。”
高天骏深眸专注地盯着我,“你有你坚持,我有我坚持,亲爱的老婆,我们都深爱对方,不想伤害到对方丁点,所以照我说的来做,如果孩子要来了那是上天的安排,就顺势而为吧!”
他的话让我不觉动容了,没法形容此时的心情,正如他所说的,我们都深爱对方,不想对方有丁点的闪失……他是用心尖去疼我的,那我还有什么话好呢?
这时,浴室里他的手机响了,他拍拍我站起来,“我去接电话,你准备洗澡吧。”
照他说的做,我拿了换洗睡衣裤进浴室,他披了睡袍出来回拨电话。
到我洗好并且吹干头发出来,见到的这一幕,高天骏戴着耳机倚在床头,曲起膝盖承着手提电脑还在跟秦光明说电话。
抬眼扫了扫我,他朝我招招手,我便坐过去靠着他。
顺眼一看,他在回复英文邮件,隐约听到秦光明跟他解释着什么。
我静静的呆着没打扰他们,高天骏回复好英文邮件就凑过来低声对我说,“还有一个要处理,再等等哈。”
我点点头,正想闭上眼睛,却听到他提高了声调说,“光明,合德纵横这种中型case以后由你和阿维来处理就行了,不必经我批准。”
目光神使鬼差瞄向手提屏幕,邮件主题是合德纵横并购案,然后附带文档。
我光顾着看邮件没仔细听秦光明说了什么,只听到高天骏这样说,“……我跟你说过,你来把关分类邮件,大型的非常重要的才由我来判决,其他的你看着办,你怎么就……我下放权力是因为你和阿维能担当得起!过于谨小慎微做人做事会导致畏首畏尾的,你得学会放开手脚大刀阔斧!”
秦光明那边唯唯喏喏应了两声,高天骏才放缓了声音,“合德纵横这案由阿维来处理,做不做得成都没关系,那是猪头肉……唔,就这样吧。”
挂线后,果断合上手提电脑放到床头柜上,他长臂捞过来,沉声说,“今天你累一天了,我哄你睡觉。”
嗯?原以为他连哄带骗的非要跟我做个天翻地覆不可的,没想到他会顺顺当当的要哄我睡觉。
高天骏搂着我滑躺下来,还伸手熄了灯。
凌晨将至,除了彼此的呼吸声便是满室寂静。
明明身体是累的,可脑子不知为何,特别的清明。
觉得他抱得有点紧,我微微动了动,高天骏覆过来,暗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