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作为一名“治安官”,休在监控和被监控方面有着敏锐的直觉,当即心中一紧,思绪电转,考虑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近两三周以来,她都没有遭遇过需要特别注意的事情,抓到的几个犯人也不属于非凡者,顶多和某个黑帮有点联系,不会有谁为了他们来得罪在东区小有名气的赏金猎人,所以,她很快就将目标范围缩小,隐约猜到了暗中盯着自己的人属于哪个势力。
极光会的成员?我上次没去X先生的聚会,结果那里发生了意外,场面据说非常惊人……军情九处的人告诉我,X先生被人当场击杀,还带走了尸体,而刺客有动用半神层次的力量……极光会这是在排查谁做的这件事情?每一个收到聚会邀请的人都是他们的目标?休虽然有的时候毛躁粗心,思维方式比较直接,但在类似领域,有着强大的直觉,总是能一下想到关键的地方。
而在X先生被杀这件事情上,她一方面庆幸自己被佛尔思拉走,没去参加聚会,躲开了意外,一方面认为自己没有任何问题,经得起任何人任何方式的调查,所以,上周与军情九处那个面具男碰头时,她坦然自信,顺手接下了调查案件真相的任务,可惜的是,她并不清楚究竟还有哪些非凡者参加了那次聚会,无从着手。
嗯,军情九处那位先生告诉我,极光会的人不是已经发病的疯子,就是潜藏的疯子,不能用正常人的逻辑来推测他们的行为,即使他们确认了我没有问题,也可能顺便杀掉我,以宣泄愤怒,警告真正的凶手……休精神高度紧绷地向前走着,重新规划了自己在东区活动的路线。
这个路线上,她随时能够得到朋友们的帮助,如果遭遇袭击,有不小的机会逃脱或反杀。
走着走着,休精神突然恍惚了一下,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回到了位于乔伍德区的住所。
休茫然进入,喝了杯清水,被佛尔思拍了下肩膀道:
“陪我去一下东区。”
休怔了两秒,说出自我感觉很熟悉的话语:
“你,要外出取材?”
佛尔思当即否定了这个说法,表示之前接了个任务,要帮人寻找鬼魂消逝后遗留的粉尘,而墓园内死者们的灵早就被净化,被送到了各自神灵的国度,只能去东区寻找。
休犹豫着道:
“我正准备参加X先生召集的聚会,你的事情不能推迟一天吗?”
佛尔思立刻苦下一张脸,说自己太过拖延,任务已经快要截止。
休叹了口气,答应了陪好友去东区寻找那些刚刚死去的或死去一段时间还未被发现的亡者。
两人刚要出门,休被外面的风吹到了脸上,打了个寒颤,猛地清醒过来,看见一个吟游诗人坐在街角,弹着七弦琴,唱着南方乡村流行的歌谣。
休微皱眉头,抬手揉了揉额角,总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失神,却又记不起在想些什么。
她继续保持着高度的戒备,沿预定的路线,进了家会贩卖午餐的酒吧,迎面遇上了位偶尔会给她提供情报的东区居民。
这是位二十三四岁的年轻男子,眉毛修得很细,棕发披到了肩上,五官不算粗犷,涂着廉价的化妆品,给人一种很违和的感觉。
“谢尔曼,这几天有发生什么事情吗?”休招呼了一声。
据她了解,这位叫做谢尔曼的年轻男子总认为自己应该是女性,只不过命运给他开了个恶劣的玩笑,让他成为了男人,这使他在过去多年里,遭受了非常严重的歧视。
谢尔曼微露牙齿笑道:
“很平静,都没有男士请我喝酒。”
“喝酒不好。”休认真地告诫了一句,越过对方,走向吧台。
谢尔曼啐了一口,腰肢摇晃地走出大门,一路来到了自己租住的那栋公寓。
他在门口停留了几十秒,侧走两步,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那木门吱呀一下打开,一道低沉却难掩甜美的女声传了出来:
“你已经做出决定了吗?”
谢尔曼迈步入内,反手关上房门,望向坐在床边,一袭黑裙的少女道:
“我还是有点不相信,不相信会有那么神奇的事情。”
他的眼中,那位少女脸蛋略圆,气质温文,长相不仅甜美,还有别样的味道,非常迷人非常有魅力。
当然,于谢尔曼而言,他更多是羡慕,而非迷恋。
那黑裙少女没什么表情地回应道:
“你不是已经看过我以前的照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