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在远方起伏,偌大的镇子中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居民,也没有任何灯光。
镇子里没有钟声,广场上也看不到那座教堂,上次的异变似乎完全消失了,镇子呈现出初次造访时的模样。
“确实有着很诡异的气氛,”马格南大主教看了周围一圈,点着头说道,他的嗓门很大,在这个空旷寂静的地方骤然炸响时颇有吓人一跳的效果,“空旷无人的梦境……在心理学象征意义上,这代表某种逃避?或者极端的孤独?”
大家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位马格南大主教的嗓门,尤里大主教闻言只是皱了皱眉:“如果这是某‘一个’心智的梦境,或许能用心理学来分析解释,但这里可能是一号沙箱中无数人共同形成的心相投影,那就不好讲了。”
“那就群体心理学,”马格南大主教无所谓地摆摆手,“归根结底这种倾向的梦境也就那么几个点:恐惧,逃避,强烈的渴望,或者对某种事物的极端排斥。”
“现在分析这些还为时尚早,迄今为止我们只接触过一个跟一号沙箱有关的心智,就是那个诡异而且疑似带有恶意的老年神官,并不能以此确定一号沙箱的运行就符合现实世界的各种心理学规律,”赛琳娜摇了摇头,“但这座小镇里发生的事情应该确实和现实有一定映照——根据沙箱管理组的报告,那个在钟声响起的日子如果不及时躲避就会被‘删除’的传说应该对应着一号沙箱运行早期的定时重置操作……”
高文立刻对赛琳娜提到的新名词产生了兴趣。
“定时重置?”丹尼尔在和高文交流过眼神之后,恰到好处地露出疑惑神色,“那是什么?”
考虑到丹尼尔是在最近才晋升为大主教,对某些第零号项目早期的事情不了解也情有可原,尤里并未产生怀疑,随口解释着:“项目早期,一号沙箱还不完善,需要每十天进行一次部分重置,删除沙箱中生成的虚拟居民,仅保留沙箱中的‘世界’本身。
“我们怀疑那些虚拟居民在被删除之后残留了某些记忆碎片,并保存在某些脑仆的大脑中一直到今天,这些记忆碎片影响了一号沙箱的集体潜意识,导致沙箱世界出现了‘钟声响起之日’的古怪习俗。”
丹尼尔点点头,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如此。”
而在一旁,高文听到这些内容之后则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