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他呗,反正那时候他应该也能上来了。”
“他恐高,”阿莎蕾娜叹了口气,“非常非常恐高,我带他去天上兜个风他能吐我一身的那种恐高。”
卡珊德拉想了想:“那你更可以把他带来,这叫脱敏治疗,而且空间站和普通的高空不一样,说不定他到这儿就不恐了呢?”
“你说的有道理,”阿莎蕾娜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那我回去要试试。”
下一秒,尼古拉斯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各舱室中:“各单位注意,地表信号已抵达空间站,广播-转发阵列十五秒后启动,注意检查目视区域内节点运行情况。”
高文静静注视着天空,看着天空被一层美丽的淡紫色霞光完全笼罩,而那轮已经被血色花纹完全覆盖的太阳则在这淡紫色霞光中一点点升了上来,如过去亿万年那般,照耀着整个世界。
在这阳光照耀下,城市中教堂区方向的异象则还在持续——在尘世众生的视线之外,众神的黄昏战场尚未见分明。
“星球护盾已经启动,”琥珀手中拿着刚刚从旁边的打印装置中传输过来的文件,为高文读着上面的内容,“非指向性思潮已经被注入广播系统,塔拉什平原传来的监控信号一切正常,从各方回传信息判断我们的母星屏障已经如设计般启动了。”
“母星屏障启动了,但这只是第一步,”高文的目光始终都不曾从天空离开,他的思维则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真正的考验发生在魔潮锋矢与屏障接触的那一刻,我们所建造的这座坚城是否能为我们的文明换来生存便在这一刻得见分晓。”
“幸运的是我们并不用等太久,”琥珀轻声说道,“为确保参数精准无误,屏障是在观测者密室那边侦测到最后一次魔潮震荡之后启动的——那次震荡是魔潮本体与‘奥’接触的证据,所以理论上再有一会,我们这边就能得到‘终审判决’了。”
等待是最大的煎熬,哪怕这等待的时间其实并不很久。
琥珀跑去搬来了两把椅子,并把其中一把放在高文身后:“坐着等吧。”
高文摆了摆手:“我又不累。”
“你就说你累,”琥珀看了高文一眼,随后踮起脚用力按着高文的胳膊往椅子上拽,“你已经站的太久了,这最后一小会,你应该坐下来等。”
高文无奈地看了这个踮起脚都仍然是个矮冬瓜的暗影突击鹅一眼,突然笑了起来,他按了按琥珀的头发,这才坐在椅子上:“那好,我就坐下来等。”
琥珀看着高文坐下,自己也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但她安静了没一会,便突然又微微起身,搬着椅子往高文旁边靠近了一点。
高文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我紧张。”
“其实我也有点紧张。”
“无血无泪的钢铁君王也会紧张?”
“圣言录你都出十六期了你跟我说这个?”
“好吧,倒也是,”琥珀笑了起来,“你也是人。”
高文却只是撇了撇嘴,这一次他没有再反驳旁边这姑娘,也没有出言调侃,他只是静静地坐在落地窗前,与琥珀一同沐浴着血色朝阳,注视着这个世界在倒计时终末的模样。
然后,倒计时归零了。
八点整。
天边的云霞似乎出现了些许震颤,那是魔潮锋矢终于接触到母星屏障的迹象。
但高文却突然恍惚了一下,紧接着,他视野中的所有光影尽数破碎。
无尽纷繁的光影在破碎中飞快旋转,又以令人难以理解的方式在感知中重组成型,高文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一下子被从身体里抽离了出去,并被送往了一个遥远而陌生的地方,但这种混乱的感觉转瞬即逝,他很快便感觉自己“稳定”下来,并看清了出现在自己视野中的光景。
四面八方是无尽的纯白,纯白中心静静站立着一个朦胧的身影,那身影没有面容,却有着与人类一样的轮廓身形。
高文心中一动,他试探着走向那个陌生的身影,并向其打着招呼:“你好,你是”
“这里是者船团,以第一期开拓者的名义,我们向新的者致敬。”
那个身影却仿佛没有看到高文,也没有听到高文的问候,他在自顾自地开口,这让高文迅速明白过来——这只是一份古老的影像记录。
紧接着,他便听到那个朦胧的身影继续说道:
“我们的继任者,当你们或你们中的一员发现这份影像记录的时候,必然意味着你们已经符合了那最终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