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行走,要带上多张面孔,一副掉了,便换上另外的一副。
步凉总算是鼓起勇气,把自己那低水平的易容术用上了自己的脸。易容下来的结果,比她想象的要好上一些,虽然相貌的确是丑了一些,还莫名地带着一股子猥琐的气息,但还是个人样。
为此,步凉特地去买了一身短褐『色』的粗布衣裳,把自己那件还算不错的衣裳,随意找个没人的地方给扔了。
两条格外粗黑的眉『毛』,满脸的灰褐『色』麻子,肤『色』暗黄,这幅尊容配上粗劣的衣裳,任谁也不会想到先前那个还算俊朗的黑衣公子。
在街角的面摊上叫了碗热腾的阳春面,把棕马的缰绳绑在树上,步凉便捧着白瓷碗吃了起来。为了符合自己这幅尊容,步凉特地吃出声响,筷子往碗上敲了几下,岔开双腿端坐着,活像是个地痞无赖。吃完了面,桌上放了面钱,便起身离开。
不过这还算巧妙的伪装,在步凉牵着马的时候,彻底败『露』了。哪有地痞无赖,是有这样一匹还算不错的马,又有一手的好马术。
但是当步凉想到这一点时,已经为时已晚。
步凉从树上解开缰绳,『摸』了『摸』马的鬃『毛』,正打算走时,被叫住了。
“站住。”来人声音清冷,带着倨傲的语气。
步凉顿住了脚步,脸上挤出一个夸张的笑容,蜡黄的面孔上许多的褶子挤在一起,有些狰狞地看向了来人。
这位可不是什么新角『色』,而是先前步凉初来江南,在枫山上面见过的那位,明莲教的第一分坛主,白云生。
不过在这段日子里,这位分坛主看起来过得还不错。
白云生的面上不由自主流『露』出来的倨傲,头颅微微扬起,腰板挺直,手里还摩挲着一块通体盈白的玉佩。人生若是如初见,岁月就不叫杀猪刀了。想来初见之时,步凉还是很欣赏他那一身诡秘莫测的气度,口若悬河的淡定。
而且,『摸』一块玉佩,还不如『摸』两个文玩核桃。起码文玩核桃还能疏通气血。
白云生眼睛斜睨着,冷冷地说道:“伪装拙劣,武艺高超,还在明莲教第二分坛的附近游『荡』,你是不是图谋不轨,快点老实交代。”
步凉面『色』低沉,心中杀意顿起,难道要她回答,“我就是图谋不轨,我就是来调查你们明莲教的,而且我还想宰了你这个家伙。”虽然她是伪装拙劣,武艺高超,但她何时游『荡』在第二分坛了。
抬眸一看,正对着面摊百米之处,当真是明莲教第二分坛的牌匾,门口还站着许多穿着白衣服的门徒。步凉心中暗叫不好。
步凉灵机一动,从怀里掏出了那把独孤信送的无影刀,极为造作地在手上转了几圈。淡定地说道:“在下峨眉山弟子,江湖人称银背大猩猩,此番幸会幸会。”说着双手抱拳,爽朗地哈哈哈了几声。
直到步凉觉得自己这张笑脸已经几乎于僵硬的时候,白云生也说了句幸会。
两人继续打着哈哈,幸会幸会,幸会幸会。
说着,步凉便牵着她的棕马打算离开了。
这时候,一个含着笑意,却没有半分温度的声音说道:“一匹与主人不相称的马。”这个声音步凉再清楚不过了,是和自己朝夕相处了一个月的教主大人。
步凉大惊,不知道教主看了这场闹剧多久了,自己的所作所为,竟然有些像是跳梁小丑。顿住的脚步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往前。原来,自己是因为小棕马而暴『露』了身份。也是,哪有外表穷困潦倒的人,白日里不去干活,还在大街上牵着匹好马走来走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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