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烟地接受了风月的喂食,尽管这种行为让她感到有些羞恼,她并不愿意在人前展现出自己的懦弱和无助,她向来是无所不能的,绝不会依靠他人的力量的。但现在,作为一个虚弱的病人,为了使自己恢复力气,除了喂食,好像没有其他的办法。
风月拿着勺子,细心地将药吹了吹,凑到了顾云烟的嘴边,顾云烟眼神漂移,勉强地抿了一口,苦涩地不行,随即迅速地咽了下去。
风月狡黠地笑了,说道:“顾云烟,你这么害羞做什么,不就是喂药吗?怎么,你这是看不上我,你要知道,你昏迷不醒的时候,可都是我给你换的衣服呢。”
顾云烟脸颊不由得一红,作出嘴型,“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说话倒是像个地痞流氓似的,没羞没躁的。”
风月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说道:“哑巴了还不能阻止你说话。”发髻上的两个金铃铛也随之动了动,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响声,继续用勺子舀了一口药,递到了顾云烟嘴边。“我没羞没躁,总别有些人燥得慌要好。”
经过这么一闹,顾云烟反倒能够直视风月的眼睛了,不闪不避。
喂过了药后,风月帮顾云烟掖好了被子,便阖上门,出了房间。
顾云烟躺在床上,身体的虚弱感以及药物的作用,使得她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木屋外,风和日丽。
南朝正在晾晒药草,白皙纤长的手指细细地摩挲着竹篮中的君子兰。娇嫩的花瓣上面还带着清晨冰冷的雾水。他眼角上挑,鼻梁高挺,嘴唇纤薄,与其说是一位俊秀的青年,更不如说是一位美人。
风月见状只觉得心动。她快步跑了几步,从身后搂住了南朝,嗔怪道:“哥哥倒是无趣,每日只知道同着这些药草,倒是不与月儿亲近。”
南朝面色不变,拂开了风月环住他腰部的手,抽身而出。冷冷地说道:“风月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总是缠着哥哥,哥哥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风月微怒,瞪大了美目,说道:“哥哥对那位顾云烟为何脾气就那般好,对我就这样疏离。我真搞不懂哥哥你在想些什么,莫不是,哥哥喜欢那个奶娃娃。”
南朝拳头攥了攥,目光沉静地看着风月,终究是松开。
风月见状眼神黯淡了下去,旋即拽住了南朝的袖子,轻声说道:“哥哥,你别生气,是我胡闹,我不该拿哥哥打趣。”
南朝冷声说道:“你也不该拿顾云烟开玩笑。她是什么人,你也是清楚的,如果因为你的胡闹惹怒了她,以至于计划受阻,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认这兄妹之情。”
风月被这严厉的话语吓到,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后退了一步,勉强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哥哥说的是,月儿一定不会碍事的。那哥哥,为何要用那么温柔的眼神看着顾云烟,那么温柔地说话?这些,也都是计划的一部分吗?”风月小心翼翼地问道。
南朝并没有回答这句话,只是继续摆弄他的药草。
见状,风月不由得拽了拽自己的袖子,转身去做别的事情了。
南朝攥着君子兰的手愈发用力,甚至连折断了它的根茎也没有注意到,他轻声说道:“南朝的风,南朝的月亮,总有一天,会重新吹拂这片土地,光辉重新照耀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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