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醒来后的第五天,慕容若就被即墨抓过去上朝了。
若是她在认真养病,即墨也不会出此下策。
但慕容若似乎根本就没有作为病人的自觉『性』,而是借着养病的由头,日日笙歌。
让声乐坊的歌女,舞女日日夜夜不停息地跳舞唱歌。一边观赏一边吃吃喝喝。
似乎以这种方式告诉群臣,她是醒过来了,但是,不想当个明君了,只想吃喝玩乐,留恋美『色』。
这帝位,不要也罢。她当真是拱手让给了国师大人。
那日之后足足三日,即墨都在生闷气。不知道是生自己的气,还是慕容若的气,还是那个叫秋白的人的气。
……他知道,自己已然沉沦那个叫爱欲的深渊,沉『迷』于雪夜的那个缠绵悱恻的吻。
直到第四天的时候,韩余方踌躇地站在宫道的末端等着即墨。
看到即墨过了的时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神『色』焦急地说道:“国师大人,您能不能去看看陛下,陛下已经三日三夜没有合眼了。”
即墨陡然间愣住,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冷声说道:“韩总管,你慢慢说来。”
韩余方说道:“陛下,陛下沉『迷』于声『色』犬马……”这话说得颇为咬牙切齿,还有些哀其不争,怒其不幸。
即墨淡淡地说道:“陛下不是那样的人。”说着,便抬脚往前走去,准备离开。
他对自己的外貌还是有足够的信心的,放着自己珠玉在前,慕容若怎么可能会把其他粗俗鄙陋的人放在眼里。
韩余方闻言手脚慌『乱』了起来,说道:“国师大人,陛下现在活像是被吸干了精气的人,如果是国师大人的话,一定能阻止陛下胡闹的。国师大人……”
即墨对其中吸干精气这四个字尤为在意,心跳甚至有一瞬间的迟顿。
语气也不善了起来,冷嗖嗖地说道:“本官倒是要看看,是哪个小妖精吸了陛下精气?”面『色』冷了下来,周身带着上位者的威压。
韩余方眼中闪过对即墨的嫉妒和厌恶,但都被他巧妙地掩藏在了垂下的眼眸中。
偌大的宫殿,远远地传来丝竹管弦的声响,还不时地传来女子娇俏的笑声。
越是靠近,即墨的脸『色』越是暗沉,一副大雨将至,要大杀四方的气势。
即便是见过大场面的韩余方,也被即墨的气势唬住了,向来云淡风轻,视万物为蝼蚁的国师大人,也有这样怒火冲天的时候?
即墨大步流星地进入了宫殿。
殿门外的守卫刚想通报,被即墨抬手阻止了,目光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国师后面的韩总管。
韩余方袖子下的手指摆了摆,表示并不用通报给陛下。
即墨走进宫殿的时候,慕容若正衣衫半敞地坐在软榻上,白『色』的衣裙上红红绿绿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果实的颜『色』。
翘着个二郎腿,一只脚上的金缕鞋欲坠不掉地耷拉在脚上。
脸颊上带着醉酒的嫣红,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膀上,白皙的手撑着头,眼睛上系着一个红『色』的纱带。
好一副浪子的作态。
见到国师来了,所有的丝竹声停了下来,姹紫嫣红的歌女舞女们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
慕容若还没有察觉到异常,只是说道“来啊,再来个美人,让朕好好猜猜。”
即墨黑着脸,身上的衣袍无风自动。
他从未想过,慕容若会这样胡闹…
他慢慢地往前走去,每一步都带着滔天的怒意。
他费劲心机,大费周折地唤醒她,不仅仅是为了报救命之恩,也是因为喜欢那个睿智狡黠的她,那个顽劣又爱调戏他的慕容若。
而不是现在这个带病之身却沉『迷』于声『色』犬马的慕容若。
这些歌女舞女有什么好看的,有他一分的姿『色』么?
由此可见,慕容若用丝带系着眼睛是有道理的,这样她就不知道自己眼瞎了。
他要给她一些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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