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着早饭,谁知,人堆里竟然有人认出邓二公子了。
看见他坐在一堆丫鬟婆子之间,边上就有人打趣:“邓二公子,您也来这店啊!”
邓二公子还没回答,又有人接了话茬,说:“可不是嘛,这里的口味,可是京城第一啊。”
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店家的托,一个卖一个夸,恨不得把邓二公子给活活钉在招牌上,给店家招徕客人。
何青衣也吃好了,看看吃饭的人越来越多,就跟了邓二公子,回了邓府。
快进门的时候,何青衣轻轻叹了一口气,说:“让邓二公子陪着我们出去一趟,可真不容易。”
邓二公子以为她想出去吃早饭,或者买东西,就说:“嫂子放心,我去吩咐他们,以后您出门,或者您的人出门,让他们别挡着就是。”
果然上钩了,何青衣心想,这邓二公子,回去可别跟那个年长的男子说啊。他要是回去一说,自己的出路,又要被砍去一条。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道了谢,带了丫头婆子,回了自己的院子。
毕竟,昨晚上没睡好,何青衣回了自己的房,睡了一会儿。
刚睡着,却听见左月,很焦急地在床头喊:“小姐,醒醒,赶紧醒醒。”
左月是个知轻知重的丫头,不像金翘,一点小事就会叽叽喳喳,怎么这会儿,也这么焦急。难不成,叽叽喳喳也会传染!
突然,何青衣想到,莫非,是自己早上和邓二公子说的话,被那个年长男子抓住了什么把柄。
何青衣赶紧睁了眼,腾的一声坐了起来。
果然,左月说的是:“小姐,小姐,大公子来了。”
哎,何青衣『揉』了『揉』太阳『穴』,刚送走邓家二公子,没一会儿,邓家大公子又来,这叫什么事啊。这么车轱辘流水阵地轮番上门,铁人也要被活活累死,难怪前面的两任夫人都不长寿,一个三个月就死了,一个两个月就死了。
何青衣一边发牢『骚』,一边又抓了早上的衣服要套身上。
左月却一把抢下她手里的半旧衣服,拿了套又是纱又是绣花的茜『色』裙子,让她穿好。一边匆匆忙忙,很是激动地给何青衣梳头打扮。
何青衣觉得莫名其妙,来个病鬼丈夫,自己的丫头不害怕传染,反倒激动地跟要见小情人似的,这叫什么事。
等她梳洗罢,跟着左月下了楼梯,却看见一个很熟悉的人,坐在大堂的客椅上。
那人听见走路声,就抬了头,看向何青衣。
竟然是何家的大哥,何学瑜。
何青衣出嫁的那天,何学瑜没有请假回家。后来的旬假,他回了趟家,看了眼书房里的《后商概要》。
他们谈话那天,何青衣拿了两册,剩下的,就一直没动。何学瑜突然觉得,是不是何青衣,也在避开他。
一个人郁郁不乐地回了国子监,也没打听何璇玑入宫的事情,心里都是何青衣。也跟人打听了下何青衣的病鬼老公,旁人也知道他妹妹嫁了邓大公子,就把谣言的,看见的,亲戚间的传说,统统告诉了他。
何学瑜毕竟聪明,听了两任夫人的事情,以及邓大公子的模样,心里也明白了几分。邓大公子这病,估计还会拖死何青衣。
一想到何青衣很快就要死了,何学瑜的心,突然漏了一拍。
不可以,他想着,不可以这样。着急了七八天,一到旬假,他就策马飞奔过来了。他想见见何青衣,想确认一下,她还好好的。别的,他什么都没想。
到了邓府,亮出夫人哥哥的身份,一路畅通。仆人引了他,一路到了最偏僻的院子。
原来,何青衣和邓大公子,是分居的啊,竟然还分的那么远。
何学瑜的心里,突然放松了,看来是不会传染了。
何青衣一下楼,何学瑜一看,开口就问:“怎么脸『色』那么差。”
金翘正好端了盏茶过来,一边放在何青衣的面前,一边抢答:“可不是嘛,小姐半夜里瞒着我们大家,一个人偷偷地去书房看书了。”
“你还这么做呢?”何学瑜低声的问,心里想起,那个冬天,他们比赛看《女训》的事了。
何青衣笑笑,端了茶水,喝了一口。
左月推推金翘,低声吩咐:“小姐和公子讲话,你别『插』话。”
金翘跟着左月学了好几天字,很听左月的话了,哦了一声,就站了何青衣边上。
何学瑜也看见左月了,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