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夫也来了,给何青衣敷了『药』,检查了下脱臼的胳膊,开了几服『药』,让好好休息,没什么大碍。
春令和秋辞也弄了洗漱的水,过来清理何青衣。
看她穿着身短袖子短裤腿的粗布衣裳,春令拿了套裙子帮何青衣换,随口问了句:“你穿这个不嫌冷嘛?”
何青衣盯着衣服,突然明白了,周公子是怎么发现她的。
虽然是初春,可艄公的孩子,穿的是短裳,衣服裤子,都偏短。『露』出手腕脚踝,戴个斗笠,还光着脚。自己当时,就是按这个样子打扮的。
但是,艄公的孩子,平日里风吹雨打,又是个男孩子,手脚一『露』出来,是男是女就不用说了。
要不是当时大雾,自己可能一早就被揭穿了。
何青衣暗暗叹了一口气,千算万算,最后输在衣服上了。
突然,何青衣想起来,自己把银票和金钗,都塞在腰带里了。当时换了衣服,没地方藏这些玩意,她就把缝好的腰带挑了个洞,塞了进去,然后绑在腰上,一点破绽都看不出。
何青衣就赶紧喊春令,把腰带给她。谁知,春令递了条轻飘飘的破腰带过来,问:“你要这个干吗,一股子鱼腥味。”
何青衣一看,心凉了半截,一万两的银票,还没用,就丢了。至于金钗,她到不怎么可惜,毕竟,那玩意不能吃不能穿,那么大一只玄鸟,连当都当不了,丢了就丢了。
这时,有小丫头来报,说:“大公子也去周公子那里了,姐姐们要不要过去?”
春令和秋辞放下手上的东西,吩咐小丫头留下看着何青衣,别让她去任何地方,说好,就往东边去了。
何青衣在马车上睡足了,这会儿人也收拾干净了,躺在软软的床上,反倒没什么睡意了,就问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约莫十三四岁的模样,说:“我叫玉墨。”
何青衣心想,这邓大公子的几个丫头,名字倒是都和书房文字有关。若是不生病,不知道邓大公子,会上疆场杀敌,还是上科场考功名。
这时,东侧楼上的花厅里,正热闹非凡。
邓二公子,穿了身鸭卵青的暗纹锦袍,腰上系了条墨绿『色』的宫绦,挂着玉佩荷包,半靠在美人榻上,缠着周公子给他讲讲,怎么把何青衣给抓回来的。
周公子似乎有个软肋,只要邓二公子一撒娇,他就什么法子也没了,乖乖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次。讲到就要错过何青衣时,邓二公子拽着周公子的胳膊追问:“后来呢,后来呢。”
这时,邓大公子进来了,笑呵呵地说:“云游别闹了,周和刚回来的,你让他好好休息。”
也不见咳嗽,也不见乏力,邓大公子就这么乐呵呵地,自己走进门了。而且,邓二公子,跟这个周和,竟然谁都不吃惊。
邓二噌的一声,从美人榻上跳了下来,往门窗外面探视了一圈。回过头,跟邓大公子抱怨说:“大哥,你过来的时候也注意点嘛,被人看见了,可就麻烦了。”
邓大公子笑着摆摆手,说:“你啊,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一惊一乍的『毛』病,玉墨扶我来的,我到了门口,就让她回去了。”
邓二公子,这才往榻上一滚,说:“没事就好。”
“怎么可能没事!”周和突然『摸』出个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对邓大公子说:“大哥,你夫人可真有钱,随便一跑,口袋里就有一万银票。”
“我看看,我看看。”邓二公子赶紧去翻那堆银票。
周和叹了一口气,举着个金钗,问邓大公子:“大哥,你这夫人到底什么来历,竟然有这个?”
邓二公子又抢了这个金钗,拿去给邓大公子看。
这钗,正是周和从何青衣身上顺手牵羊偷来的。抓了何青衣上岸,他就觉得这丫头腰上有东西。刚开始以为是匕首,结果是堆银票,裹着根金钗。
当时他也没来得及细看,回了邓府,把何青衣交给春令秋辞之后,他才得空看了一眼。这一看,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邓大公子接了弟弟拿过来的金钗,脸『色』凝重。
邓二公子,还在叽叽喳喳,说:“不就是个玄鸟嘛?你们俩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嘛。”
确实,他们的姑姑,就是本朝的皇后,皇家的玄鸟标识,他们见得不要太多,一只金钗上有玄鸟,值得什么稀奇。
邓大公子,很无奈地看了眼邓二公子,说:“云游,我给你的书,你是不是从来不看?”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