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何青衣手里的荷包,邓云鸿点点头,问:“你的条件?”
看来,这解『药』的诱『惑』力够大,邓云鸿上钩了。何青衣说:“换你的一个承诺。”
“哦,”邓云鸿问:“什么承诺?”
何青衣说:“我求你办事的时候,你帮我一次就可以了。”
“帮什么?”邓云鸿问。
“我暂时还不知道,到时候再说。”顿了一顿,何青衣补充说:“应该不会让你为难,也不会对邓家不利。”
邓云鸿又何尝不知道,何青衣这是给自己留后路。
进宫容易出宫难,到时候,邓府的人不管她了,何青衣就得老死在宫里。再说了,宫里的事情,即使她做成了,一年也成功出宫,邓府的人会不会过河拆桥?
邓云鸿点点头,说:“好的,我答应你,只要这事不伤害邓家,也不让我为难。”
何青衣解开荷包,『摸』出两个金镶玉的坠子,递给邓大公子。
邓大公子接过坠子,转了一圈,笑着问:“解『药』?”
“哦!”何青衣这才反应过来,接过坠子,说:“把梅花的那一面对齐了,就能打开。”
她一示范,坠子应声就开了。一个里面有一颗白『色』的痴梦,一个里面什么都没有。
元宵节的时候,邓大公子见过这坠子,没想到里面竟然放了痴梦的解『药』。兜兜转转,竟然又到了他的手上。
何青衣说:“两个都你收着吧,我也没什么用了。”说着,就要走了。
邓大公子却在后面喊她,何青衣一回头,却看见他拎着那个穿了红丝线的,问:“这个是你的吧。”
何青衣点点头,是张妈给她穿的红丝线。
邓大公子说:“算你给我的定情信物吧。”
何青衣翻了个白眼,念叨着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下楼走了。
邓云鸿收了坠子,却看见床上,还落了瓣桃花,应该是何青衣带来的吧。再看了眼她坐过的椅子,上面半搭了件灰黑『色』的男子披风,她去见谁了?又是何学瑜!
邓大公子的觉得,全身的血都往脑门冲了,赶紧喊“春令,春令。”
春令半披着衫子,匆忙跑了进来。
邓云鸿本想让春令丢了这袍子,却犹豫了一下,只说:“你让无面去查一下何学瑜。”
春令应声就要出去,心里却是古怪,何学瑜就一国子监的普通学生,查他干嘛。上次让她问兰香,这次还让无面去查。
邓云鸿在背后补了一句:“查他跟夫人的事。”
“是。”春令领命走了,夫人?看来,大公子是打算留着她了。春令的心里,也和秋辞一般,突然有点空落落的。
邓云鸿下了床,亲自去扔披风。谁知,刚拎起来,又落了几瓣桃花。
一下子,邓云鸿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捡了花瓣,放在手心,加上床上的一瓣,放在枕边。果不其然,又是一夜无梦。
次日天亮,周和一身戎装,早早的进了邓大公子的书房。却见他精神不错,正拿着份文件看着。见周和进来,微笑着问:“今天就出发啊?”
周和看了眼邓大公子,心里略感心酸,要不是自己,他也不会这么一副模样。还好,今天看起来状态不错。就说:“嗯,回京已经快一个月了,该做的事情,也都做了。我也不放心老爷一个人在那里。”
邓大公子点点头,说:“我还以为,你会留了徐乾文陪老爷。”边说,边皱起眉头,说:“老爷还那么大火气吗?”
周和一边笑,一边说“是!”
邓大公子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吩咐:“你看紧他,再过一年就好了。”
周和知道他的意思,问:“人选定了吗?”
邓大公子笑,说:“定了。”
周和也笑了,上次何青衣出逃,他和邓大公子就商量过,觉得何青衣合适。没想到,邓大公子,这么快就决定了。
这时,邓二公子也来了。毕竟,周和今天就要走了,他得去十里八里长亭相送的。
离别是件悲伤的事,所以邓二公子的衣服,也暗淡了许多。穿了件孔雀蓝的锦袍,袖口衣领,略带白『色』。细看,却是白『色』的珍珠攒起来,细细地缀在领子袖口。
他刚抓了周和的披风,还没开始诉说不舍,却看见邓大公子『摸』出个金镶玉的坠子。仔细一看,不就是元宵节的时候,何家小姐给的那块嘛。不过,现在多了根红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