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了一个上午,何青衣觉得,那个尚服的面前,怎么就没什么人去问事情呢?
看她悠闲自在的在那里喝茶,而其他的五个女官,却忙得语速飞快,手脚不停。这对比有点强烈啊。
是她不用做事呢,还是她不会做事?
再一想,昨天晚上带新人进宫的,就是蒋司衣。而今天镇场子,发号施令的,似乎也是蒋司衣。再加上,蒋司衣自己也说过,她是肃宗一朝入宫的。算起来,也三十多年了,一直待在尚服局。
何青衣扫了一眼其他几个女官,萧司饰跟鲍司履年纪大一些,也不过四十出头。
陈司宝跟李司杖,顶多,也就三十五六岁。
按理说,蒋司衣在这里呆的够久,行情也最熟悉,怎么会是一个比蒋司衣年轻,又什么都不懂的人来当尚服呢?
对了,这尚服姓什么来着?好像是孔尚服来着,蒋司衣喊过她几次,叫的孔尚服。这人,应该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吧。那明黄『色』,很可能是什么功劳,皇帝赐的颜『色』。
只是,这么能干的人,不是更应该收在自己身边嘛?怎么放到尚服局来了?
而且,从蒋司衣一直没当上尚服局的尚服来看,这孔尚服来这里喝茶,应该喝了快十三年了。
看样子,那五位,也习惯有个不干活的尚服了。忙得手脚没地儿搁,对着那个喝茶的孔尚服,也没什么不平之气。想来,这状况已经得到所有人的默认,达成共识了。
虽说一个不管事的孔尚服,占了位子不干事。可一个不管事的,却远远好过那些不懂装懂硬『插』手的。这样也挺好的,何青衣有点想笑,没想到,官场上的尸位素餐,在六尚宫里也有。
这孔尚服看起来没什么脾气,喝好茶,吃了点心,干坐了一上午,就带着两个丫鬟走了。
她走的时候,五司的主管女官,又集体起来行礼相送。接着,又继续干活,有疑问的时候,喊一身蒋司衣。看来,蒋司衣才是尚服局的实际头领女官。
到了午饭时间,宫女跟太监挑了两担子食盒过来了。五司女官的副手们,各自去领了食盒,服侍主管吃了午饭。
金翘跟左月不在,何青衣也自己动手领了食盒,照顾了下何璇珍,一起吃了午饭。蒋司衣正好看见,心想,这张家的小姐,倒是务实,也不娇气。只可惜,这脸好看了些,年纪又轻,怕是不会久留。
吃了午饭,五司的女官,才稍微空了一些。又有小太监来报,进了一批苏州的丝绵和金玉缎,让蒋司衣派人去入一下库。
蒋司衣冲着身边的一个副手说了几句,又吩咐何青衣跟何璇珍,说:“你们两位,也跟许嬷嬷去一趟。”
何青衣跟何璇珍齐声应是,跟着许嬷嬷,出了尚服局的大门。
在院子里的时候,何青衣也没觉得,有什么皇宫的感觉。可一出尚服局的大门,扑面而来的,就是满眼的红墙,无边无际。抬头一看,太阳正当空,湛蓝的天空,皓纱一般的云。而太阳照在琉璃瓦上,金『色』扎眼地疼。
一座红墙,可能没什么,可这么大片大片的红墙,又铺天盖地的的刺眼金『色』。那种皇家的威严,那种天地之间只有皇宫的雄壮,就有点惊人了。
何青衣和何璇珍,跟了许嬷嬷,沿着青灰『色』的甬道,向西走了一会儿。一路经过几个院子,许嬷嬷就说:“这是尚功局,离我们尚服局最近。再过去那个院子,就是尚宫局,它管着我们大家呢。”
“那尚寝局呢?”果然,何璇珍最关心的,就是皇帝的事。
许嬷嬷也微微一笑,这样的女官,她真见多了,就说:“尚寝局在子午线的西头呢。”
许嬷嬷说的子午线,就是皇宫的中轴线,由南至北,贯穿整个皇宫。从正南面的大商门,到最北面的神武门。南面的三宫三殿,是皇帝上朝的地方。北面的六宫六院,则是皇帝跟后妃的居住场所。而六尚宫,就在这东西十二宫院的北面。
沿着子午线,东边有六个宫院,西边也有六个宫院。太后住了挨着乾清宫的永寿宫,太妃跟中宗的一些妃子,就住了剩下的十一个宫院。中宗登基十三年了,这六宫六院,也都住满人了。
六尚宫是给帝后办事的,自然就挨着这些宫苑。尚寝局,就挨着西六宫最北的咸福宫,再过去,就是尚食局。最西边,才是尚仪局。
而尚服局,尚功局,还有尚宫局,就在子午线的东边,挨着东六宫最北的钟粹宫。
因为后商重东方,所以东边的几个门就上抬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