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云鸿猜的没错,何青衣当然用了不正当的手法装哭。
自从上次在邓府装哭之后,何青衣发现,装哭实在是个技术活,得调动记忆里的悲惨事件,配合情绪,呼吸等等,难度奇高,普通人不易『操』作。
可她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没什么悲惨的事件,被孟夫人罚跪,都跪麻木了,还能怎么个悲惨法?
进宫的时候,夏言给她备些常用『药』,里面有罐薄荷膏,一闻就清凉彻骨,若是沾了眼睛鼻子,那眼泪流的,是挡都挡不住的。
何青衣见了,就把薄荷膏分装到随身的小罐子里,以备不时之需。这不,张超一来,薄荷膏就派上用场了。
何青衣红着眼睛,把鞋子放到房间,又回了尚服局。
张留梦第一个看见了,就上来安慰:“姐姐,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何青衣说:“皇上让哥哥来探望我了。”
边上的女官,一听皇上两字,就围了过来,问:“皇上怎么了?”
何青衣把张超探望的事一说,大家都说:“有哥哥真好。”
也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句:“可不是嘛,那个徐若兰,就有两个好哥哥。”
大家就讨论起徐乾文和徐坤文了,毕竟,徐坤文今年才中的探花郎,为人又低调,并不为京中小姐所知。可徐乾文就不一样了,那可是大名鼎鼎啊。官宦人家的子弟,谁不视他为眼中刺,肉中钉呢。从小到大,父母一开骂,就说,你看看人家徐乾文。
官宦人家的子弟恨徐乾文入骨,所以他一被贬,大家都很高兴。可小姐们不一样啊,这么文才满天下,又名士风流的人,多少有点憧憬。所以,反倒是徐乾文被说的更多一些。
听了这些小姐的话,何青衣才知道,跟在周和身边的那个小胡子,徐乾文,竟然这么出名。对比之下,她是真的很替徐坤文难过,家里有这么一个耀眼到刺目的哥哥,人生真的很艰难。难为他还整天乐呵呵,眯着眼睛笑个没完没了。
说到状元,黄曼丽就问何璇珍,“这次的状元,是你们家的哥哥吧。”
何璇珍听她说何学瑜了,虽然不是一个房里的,可也算堂哥,就说:“是的,是我们家的何学瑜哥哥。”
陈芙蓉也是文官家庭出身,就问:“你哥哥进翰林院了吧。”
“是的,一甲的状元,榜眼和探花,都不用考庶吉士,直接进翰林院的。”何璇珍解释说。
“真好,”陈芙蓉说:“我家兄长也是今年科举,虽然中了进士,却没考上考庶吉士。他说,进了翰林院,就是准宰相了。”
“哪里啊,”何璇珍客气道:“还要三年见习,然后还要外放,能不能入阁,那是很多年后的事了。”
“那个徐乾文状元,他不是在见习期,就跟着皇上了嘛。”陈芙蓉似乎很了解行情。
何璇珺似乎不愿意妹妹跟人说太多,就打断说:“那是个天才,跟普通人不一样的。”说着,就让何璇珍跟她出去一下。
这时,几个出去办事的主管女官也回来了,新人们也不好聚在一起聊闲话了,分头跟了各司的女官干活去了。
谁知,蒋司衣一回来,就吩咐:“皇上明天要封徐才人,衣服,宝印,首饰,我们尚服局要忙的事,可多了。大家今天晚上,恐怕有的忙了。”
说话间,就安排了各司的女官,去领什么衣料,派谁连夜赶制衣物,再派谁去刻宝印,谁去配宫绦首饰。蒋司衣一边安排,新人女官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还以为,顶多封她一个美人呢,竟然是才人。才第一天呢,就跳了一级,这以后,还了得嘛。
后商的妃嫔,以皇后为首,下面设皇贵妃一人,贵妃两名。贵妃之下,设妃子四名,嫔六名。妃嫔之下,才是贵人,才人,美人,并无定数。美人之下,还有更衣,官女子等,也无定数。
中宗一朝,并无皇贵妃和贵妃,以邓皇后为首,有四名妃子,即德妃,静妃,贞妃和淑妃。嫔位六人,贵人也有八人。
五年前进宫的女官,四十名里,就一位,成了嫔,三位做了贵人。中宗虽然不好女『色』,可后宫也是莺莺燕燕,妃嫔众多。
一般女官,刚受宠幸,按惯例,是封了美人,就比如蒋司衣的好友张美人。可中宗这次,见了设帐的徐若兰,就很是喜欢。宠幸不说,还当天就给她定了个才人的封号。下令让六尚宫的人,当晚赶制明天受封的衣物首饰,以及宝印。
这也是,为什么尚服局的女官们,先前集体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