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中宗说,没见过周夫人。
邓皇后就指了指周和,说:“他呀,长的跟周夫人一模一样。”说着,眼睛有点泪光,想来是怀念故友。周和的父亲跟着邓如晦死在山子口,周夫人知道了,一病不起,没几个月,也跟着去了。
当时,邓皇后刚进宫,而中宗也才当上皇帝。这一眨眼,周夫人的儿子都这么大了。邓皇后能不感慨万分嘛。
“来人,”邓皇后吩咐:“拿本宫的短月弓来。”
听见邓皇后的吩咐,中宗的脸上微『露』难『色』,这么多年了,邓皇后还这么血『性』。不过,也正因为她这么血『性』,在这后宫,也没人敢欺负到她头上。否则,就凭她多年无子,就能让皇帝废后另立了。
一会儿,太监就拿了把金『色』的短弓出来了。
邓皇后接过短弓,看了一眼,又让太监交给周和,说:“这弓是本宫结婚的时候,父亲镇国公给的。可多年来,没有弓箭,也没用过一次。实在是埋没了这把好弓,宝弓赠英雄,这弓就给你吧,好好守护皇上。”
“谢皇后赏赐。”周和接了弓一看,是把上好的山桑弓,短小精悍,适合马上骑『射』。又因为是短弓,非常适合女子使用。难怪镇国公把它,做了女儿邓皇后的陪嫁呢。
想这邓皇后,没出嫁时,该何等的英姿飒爽。可如今,却冷冷清清地住在这景仁宫中,除去早晚给太后请安,日夜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虽然贵为皇后,可她的人生,她的青春,都埋在了这深宫。
周和领了弓,退出宫门之外,等着了。
周和六岁的时候,父亲出事,而他五岁的时候,邓皇后才嫁到皇次子府中。邓皇后年轻时什么模样,周和非常清楚。
邓皇后跟京城的女子,没有一丝相似的地方。跟她的两个哥哥,邓如晦跟邓如光不同,作为邓家女儿的邓皇后,反倒可以自由出入京城,甚至还跟去北疆住了一段日子。
周和一闭眼睛,就能想起邓皇后,骑着匹红『色』的烈驹,像一阵红『色』的风,跑回紫石街的邓府。然后妈妈就开始张罗饮食,开开心心地看着她狼吞虎咽。周和也会去边上趴着,问问北疆的风土人情。
周和五岁的时候,邓皇后就出嫁了,那婚礼隆重的,周和至今都记忆犹新。谁知,她这一去,竟去了个最不合天『性』的地方。再见之时,他都十九岁了。
周和把弓往肩膀上一挂,心想,这都多少年了。
景仁宫的侧门,正对着东一路。周和守着宫门,正百无聊赖呢,却看见何青衣,穿了件青绀『色』的宫装,从御花园里出来,穿过东一路,目不斜视,直接往东去了。想来,是回尚服局吧。
尚服局在深宫,周和没有去过,但是皇宫的平面图,他们做侍卫的,却是很熟悉。
周和心想,这何青衣一大早的,是从哪里回来啊?
谁知,何青衣一偏头,突然就看见周和了,披着金甲,正守在景仁宫的门口呢。
何青衣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毕竟,经过山顶那次,她的心,一想起周和,就跳的厉害。这不,一见周和,她愣了一下,然后赶紧就跑了。
周和也愣了,这何青衣是怎么了。他们确实不能当着众人打招呼,可堂堂正正走过去,又没什么,干嘛跑呢。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只是,他的心,为什么也『乱』了节奏。
何青衣刚过去没多久,御花园里,又出来一个人,红袍金冠,品味跟邓二公子是如出一辙。
周和不用眼睛看,都能猜出来,这是庆王。
果不其然,这纨绔王爷,一歪一扭,也朝着景仁宫来了。估计,是来找他的皇兄。
因为邓云游的关系,庆王对邓家的上下人等,都非常不错。只是,见了周和,却每次都要闹下脾气。原因无他,就因为邓二公子,每次提起周和,都是一口一个哥哥,让庆王很是吃味。
再加上,周和那模样,庆王觉得,自己阳刚方面,稍逊风姿。所以,每次见了周和,都要酸上几句。
这不,一大早看见周和守着景仁宫,背上还挂了只金弓,庆王就阴阳怪气起来了,说:“本王刚才还跟人说,要教她『射』箭呢,你就背了支弓。”
说着,一边打量了几眼周和背着的弓,说:“这弓很适合女人用啊,献给本王吧。”
周和在心里问候了庆王十八次,可嘴上还是得恭敬,说:“殿下要看没问题,可小人不敢转赠皇后赐的宝弓。”
庆王接过弓,试了一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