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云鸿把何青衣身边的所有人,都问了一个遍,唯独没有问何青衣过的如何。
两人讨论完徐若兰和张留梦,又说了一会儿何家姐妹的事情。
邓云鸿把该说的,统统都说了一圈,觉得没什么遗漏了,两人就陷入了沉默。
何青衣也不想跟他八卦,毕竟,这世界上的事,没有邓云鸿不知道的,跟他说什么呢。
邓云鸿不开口,是担心自己多说什么,会引的何青衣误解。更何况,眼下,邓云鸿才是更不知所措的人。
早上,无面又从窗口进来报告何青衣的日常,末了,有意无意提了一句,高嫔派何青衣出宫了。
就这么一句话,就搅的邓云鸿心思全『乱』,什么事情都不想做,什么书信也看不下去,就想跑来青琐门,见她一见。
邓云鸿把自己归结为,想找何青衣吩咐她好好做事。找好理由,他就飞一样从地道出了邓府,赶到青琐门外的车马处,趁人不备,上了小一点的马车。他知道,女官出宫,必定有两个嬷嬷相陪。那么,何青衣很可能会上这辆马车。
即使不上,他也有的是法子全身而退。就邓云鸿的身手,在人家发现之前下车,易如反掌。更何况,后宫车马处的人,有太多,都是千影楼的手下。
果然,那两位嬷嬷,一出宫,就被小太监们招呼着,两人上了一辆马车。那何青衣,自然就上了这辆小一些的马车。
邓云鸿等在昏暗的马车里面,看见车帘掀起,跃进来一个人。穿了身天青『色』的纱裙,掉到他的怀里。邓云鸿自己,也说不清,他是来吩咐何青衣好好做事的,还是来等这一刻的。
闻到熟悉的梅花味道,邓云鸿有一刻的失神,只得紧紧抓住何青衣,告诉她:“是我。”
可是,没说一会儿话,何青衣就脸红了。邓云鸿又怕,万一何青衣要是动心了,那可怎么办。就赶紧放开她,正襟危坐,就事论事了。
两人聊好事情,邓云鸿却突然觉得,『乱』了心神的,似乎是自己。何青衣的脸红,一下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跟自己,什么话都随随便便说出口。那为什么会脸红呢?邓云鸿觉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人脸皮一直很厚,怎么会脸红。邓云鸿看了一眼何青衣,车厢里虽然昏暗,可眼睛也已经习惯了,就看见何青衣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邓云鸿的角度看去,就看见她细细的脖子,白的耀眼。
邓云鸿一时间有些失神,突然问了一句很傻的话:“你用什么洗头发?”
刚刚还在讨论何家姐妹跟何家金矿,怎么突然跳到这个话题上来了。邓云鸿能感觉到,何青衣在努力地翻眼睛。
“皂角,鸡蛋,跟大家一样啊。”何青衣说:“你回去问问春令和秋辞就知道了,应该都差不多的。”
“没用熏香吗?”邓云鸿又问了句傻话。
“我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何青衣抱怨:“还给头发熏香?你来帮我熏,可好?”
这时,邓云鸿才发现,何青衣的神『色』,确实憔悴了不少。上次太后生辰,他在半山瞧见何青衣,只觉得瘦了不少。这次见面,更觉得她楚楚可怜了。
邓云鸿刚想说些什么,赶车的太监却停下马来。应该是到高府了,押车的太监下来掀了帘子,却低着头,一眼都不敢看车厢里面。
何青衣心里纳闷,这两人,分明是知道里面有外人,却都装的什么都没看见。这邓云鸿,究竟是何方神圣?真的是她知道的那个邓云鸿嘛?
下了车,章嬷嬷和卜嬷嬷,就已经在高府的侧门候着了。何青衣走上前,跟在她们后面。高府的人也一早就收到消息了,宫里的人要来给二小姐量凤袍,洒扫门庭,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两个嬷嬷,似乎来过高府,就听着几个婆子说:“是章嬷嬷跟卜嬷嬷来了。”然后丫鬟仆『妇』地簇拥着她们三人,往内院走。
到了内院的大堂,仆『妇』们停下了,丫鬟们引着她们三人去花厅见高夫人。
进了花厅,章嬷嬷跟卜嬷嬷就跟一个老夫人请安,何青衣跟在她们身后照做了。
高夫人赶紧让她们坐下,吩咐丫鬟,去请二小姐出来。丫鬟应声,去请高如语了。
又有丫鬟捧了香茗出来,茶具是白釉暗花云纹的茶盅,胎体极薄,泡的银毫白茶,根根倒立,一杯茶,倒不如说是一杯极尽人工之美的集合。
何青衣看了一眼高夫人,听说,高阶这首辅,是京城出了名的妻管严。看这高夫人,倒不是什么厉害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