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太妃擦了擦眼泪,问:“哦?怎么一回事呢。”
彩霞说:“我刚才去问小小姐的事,才听说方王进京了,安排了这个月十一,跟高阶家的小女儿高如语结婚呢。”
“哼!”琪太妃哼了一声,说:“琳妃还真以为自己选对人了?他会幽禁我,就不会幽禁你嘛?一个一个来罢了。”
彩月看了一眼周围,干事的宫女太监,这几日快端午了,也不知道去哪里偷懒去了,寿康宫里,只剩了她们主仆三人。
琪太妃一向伶牙俐齿,虽然遭了灭门惨祸,被迫母子分离,又被幽禁,嘴巴还是不饶人。
彩霞又说:“方王这次很老实,皇上一让他进京,他就立刻动身出发了。”
“他不得不来啊,”琪太妃分析:“我们令王连造反的机会都没有,十六岁就被幽禁了。他们方王可不同啊,有个首辅岳父,又分在长沙这样的鱼米之乡,造反的罪名,可比我们幽禁的更惨烈。他敢不来嘛,琳太妃和英王还在京城呢!”
彩月说:“这次的高阶,又是内阁首辅,看来皇上很器重方王啊。”
琪太妃又说:“你看见哪个首辅有好下场了?”
彩霞彩月无言以对,杨崇检被抄家,宫里剩了个女儿还活在,宫外剩了个小孙女给人做丫鬟。严世玉更惨,男丁全部死于狱中,老弱『妇』孺全部活活饿死。这高阶,能摆脱这个宿命吗?
当然,何青衣跟左月,根本就不知道琪太妃竟然看了她们一路。
两人出了寿康宫,只觉得古怪。可人避世久了,说话做事奇怪一些,也很自然。更何况,那个高嬷嬷,整整齐齐,看起来也很体面。
也就没太放在心上,出了寿康宫,往北就是西三所,再往东就是徐若兰的翠云轩跟如烟阁。
左月手上,还剩了二十来个香包。徐若兰是才人,她们就先去翠云轩了。
刚进门,就看见徐若兰的丫鬟荷香了。上次桂清打翻了茶碗,她们俩就咬定,说是陈芙蓉推的她们。
荷香见过何青衣,赶紧说:“是张姐姐来了啊?我们小姐跟陈美人正说呢,什么时候请了张姐姐过来坐坐。”
说着话,就赶紧把何青衣跟左月往里面带。
何青衣进去一看,陈芙蓉竟然乐呵呵地坐了徐若兰的对面,两个人,一个做针线,一个读书,中间的案上,放了香炉茶具,一派闲云野鹤的模样。
一时间,何青衣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得带着左月,跟徐才人和陈美人请安。
那两人赶紧让荷香扶起何青衣,赐了座。
何青衣把香包递给荷香,说是尚服局的一点意思。徐若兰赶紧吩咐了桂清,沏了好茶出来。陈芙蓉拿着手上的针线,只是笑。
俩人和睦的,像对姐妹花。何青衣是弄不明白了,不过,看样子,是徐若兰主动跟陈芙蓉示好,而陈芙蓉这人又没架子也不记仇,就好成这样了?
何青衣正满腹狐疑呢,徐若兰倒是先开口了,举了举手上的书,说:“听陈美人说,这书,还是张姐姐给的呢。”
何青衣一看,正是徐若兰大哥徐乾文的《塞上杂记》,就点点头,说:“是呢,听说是才人的兄长所着,真是了不起啊。”
徐若兰听惯了别人对她大哥的吹捧,说:“他呀,没个正经。”又问:“张姐姐在北疆,可有见过我家大哥?”
何青衣点点头,说:“见过面,但是没有说过话。”
“哦,”徐若兰心想,男女有别,是不会说话。又问:“张姐姐在北疆长大,可习惯京城的生活?”
何青衣说:“在姑妈家的半个月,跟北疆没有太大区别。宫里的生活,倒是跟哪里都不一样,现在也习惯了。”
徐若兰小时候,也去过邓家,知道邓家北院,造的跟兵马营似的,就捂着嘴笑,说:“他们家北院,一点儿也不像个富贵人家的府邸。”
何青衣点点头,也笑,说:“骑马倒是挺好的,没什么障碍。”
陈芙蓉也好奇了,问:“张姐姐会骑马?”
何青衣点点头,说:“会一点。”
徐若兰对北疆,实在没多少兴趣,不过是为了张留仙,问上几句。又回到书上,问:“这书是哥哥的新作,张姐姐从何得来?”
何青衣昨天听方王他们聊天,已经知道徐乾文的书,卖的又贵又快,后宫『妇』人,估计不容易入手。就说:“是我兄长带给我的。”
“哦,张姐姐的兄长是?”陈芙蓉问。
徐若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