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何青衣就醒了。
因为方王府的事,院子里已经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了。
左月有点奇怪,问:“小姐,你见过那高小姐,真有这么过分吗?”
何青衣说:“『性』格确实不好,可似乎没有不好到这个程度啊。”
金翘赶紧打岔,说:“那是小姐你脾气好,所以才觉得她好。你没听外面大伙儿说嘛,她把庆王都打哭了……”
“庆王……”何青衣刚想说,庆王也没那么胆小怕事啊,怎么会哭的像个孩子?
昨晚上,进了方王洞房的人,怎么都有点不对劲呢?
邓云鸿那样走一步看三步的人,都会着了方王的道,中了『迷』香。何青衣皱了下眉头,这方王,到底从哪儿弄来这么些玩意。而且,庆王跟方王妃的反应,也确实太奇怪了一些。这事,得让邓云鸿派人去查查。
何青衣正想着呢,却突然想起邓云鸿昨天跟她说的,如果有人打听左月的消息,让她找琳太妃。
何青衣看了一眼左月,看样子,已经从何学瑜成婚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了。正跟金翘说说笑笑,准备早膳的事情。左月身上,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有人要查她的事情,这邓云鸿,说话说半句,真急死人。
用过早膳,去了前面的大厅,所有的女官,所有的宫女,新人也罢,旧人也罢,全在讨论高如语打庆王的事情。
何青衣觉得,这宫里的消息,到底是用什么传播的啊,竟然能快到这个程度!
因为昨天高云语换凤袍,特意指名要的何青衣,所以,张留梦一看见何青衣,就扑了上来。拉着何青衣的胳膊,问:“姐姐,听说那高小姐凶的不得了,没怎么你吧。”
一看,何青衣的嘴角破了,张留梦睁大眼睛,大喊一声:“姐姐!她没打你吧!”
张留梦这么一喊,所有人都看过来了,新人女官,也都很关心地围了上来。
黄曼丽拉了何青衣,开始仔细看起她的脸了,说:“嘴角确实破了,没事吧。”
何青衣只得支支吾吾,心想,这该死的邓云鸿,一边还得解释:“早上吃饭急了,自己咬到了。”
黄曼丽可没那么好糊弄,她说:“你牙齿长里面的,要咬到也是嘴巴里面,怎么会咬到嘴角外面呢?哼,竟然连宫里的女官都敢打!”
王心怡就泪眼汪汪地看着何青衣,觉得幸好自己没去,否则,挨高小姐一下,疼也就算了,脸面往哪里搁呢。
何家姐妹倒是事不关己,可心里,也认定那高如语,一定打了张留仙。心想,这张留仙,亏她还是将门虎女,竟然这么懦弱,被高如语给打了,还不敢吭声。
张留梦跟黄曼丽,就围着何青衣,非常同仇敌忾。
张留梦说:“我要写信告诉爸妈,这高阶的二小姐,可真了不得,随手就打人。姐姐,你也写信,告诉伯父伯母,还有,也要告诉张超哥哥。”
一下子,所有人都替何青衣出主意了,要把这事告诉那个,告诉这个,让他们去找高如语,讨个说法。
这时,林嬷嬷和许嬷嬷陪了蒋司衣进来了。
何青衣在楼上给高如语穿衣服的时候,林嬷嬷在楼下给方王换衣服呢。何青衣有没有挨打,林嬷嬷真拿不准。毕竟,她上去的时候,高小姐一个耳光,就扇在贴身丫鬟脸上了。
一看,何青衣的嘴角确实破了,再想想高如语扇人的矫健身姿,林嬷嬷觉得,八成是打了。
何青衣咬定没挨打,许嬷嬷都快气炸了,要是自己再补一句,估计许嬷嬷今天就不做事了。林嬷嬷只得挨近蒋司衣,说:“多半是打了。”
蒋司衣摇摇头,表示自己当女官三十多年,就没听说过宫外哪个王妃敢打宫里的女官的,真是世风日下。人家女官,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你怎么能说打就打呢?更何况,这张留仙的爹,还是个打仗的莽汉,他要是进京拽着高阶踢两脚,你高首辅还有命在吗?
突然,蒋司衣想到,张留仙还有个当御前侍卫的莽汉哥哥,这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为好。否则,蒋司衣脑补了一出血溅当场的宫廷命案,哆嗦了一下,就说:“大家别吵了,这事皇上太后自有主张,我们听命行事就好了。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去找自己一司的嬷嬷,干活了!”
何青衣仍旧跟了许嬷嬷去库房,许嬷嬷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嘀咕:“她连我这样的老太婆都敢瞪,怎么就不敢打你了。早知道,我就跟你一块儿去了。她要是敢动手,看我不把她头发给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