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徐坤文正躺在何学瑜的书房里面,说着方王妃打庆王的事情,笑地几近气绝。
孟夫人带了儿媳进来,说:“坤文有几天没来了,徐阁老最近可好?”一边客气着,一边让李嬷嬷把糕点茶水放下。
徐坤文赶紧起身,说:“我爹这几天气胸的老『毛』病又犯了,没去上朝呢。又嫌我在家里吵着他,就赶我出门来玩了。”
“这样可不好啊,”孟夫人说:“父母生病的时候,做孩子的,应该随行伺候。”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说:“学瑜的父亲走的早,我一个『妇』道人家,拉扯三个孩子,真不知道有多艰辛。徐阁老一个人带你们三个……”
看孟夫人开始打苦情牌了,何学瑜赶紧说:“妈,坤文也难得来一趟,你就别说以前的事了。”
孟夫人扶着孟夕巧在椅子上坐下,问:“徐阁老的身体,到底怎么样啊?”
“没事,没事,还不是被高小姐给气的。”徐坤文说:“太后让他做媒人,最后这婚事闹成这样,他觉得无颜见人呢。”
“哼,”孟夫人说:“那个孟洁,我就知道她教不好女儿。”
徐坤文跟何学瑜面面相觑,知道这孟洁,就是高阶的妻子高夫人。看来,这堂姐妹之间的关系,可不怎么好啊。
“哎呀,”孟夫人惊呼了一声,说:“看我都老糊涂了,小厨房里还煮着酒酿呢,夕巧,等会儿你给学瑜他们送来。”
“哎!”孟夕巧点点头,娇羞万分地看了一眼何学瑜。两姑侄,一前一后又出了书房。
徐坤文拿胳膊戳了戳何学瑜,问:“新婚生活,感觉如何呢?”
何学瑜叹了一口气,说:“她跟我妈模样『性』格无一不像,你说我的新婚生活,过的怎么样?”
徐坤文一想,这滋味可真不好受。对着一张慈母的脸,小夫妻可怎么甜言蜜语,你看,这就是包办婚姻的坏处。还好自己的娘亲死的早,没从邓家给他搞什么表妹表姐过来,果然,万事都是福祸相倚的。
“坤文,你不是消息一直很灵通嘛?”何学瑜问:“这高小姐是这么个人,你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谁知道那么细啊,”徐坤文说:“她打骂丫头,刁蛮任『性』,这些事我一早就听说过,可谁知道她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能打庆王呢?”
“女人真可怕!”何学瑜结了婚,感慨颇深。
“听说,还把宫里的一个女官给打了。”徐坤文说:“好像就是邓家的表妹,叫张留仙什么的,她哥就在宫里做御前侍卫。听若兰说,皇上还费了好大劲安抚他们呢。”
“是么?”何学瑜问,这事他可没有听说。
“你妹妹怎么样了?”徐坤文问:“听说给发到宫外的斋宫去了,你们也不给想想法子,让她回来?”
何学瑜说:“哎,难啊。也不知道是哪个多嘴的,把璇玑小时候的事给说了。”
“什么事啊,”徐坤文捏了块糕点。
“璇玑她们满月的时候,”何学瑜说:“族里有个三瞎子,说了句我们家又要出皇后了。就这事,也不知道谁给捅出去了。现在不是还有邓皇后嘛,这话一传出去,如何了得。”
“璇玑她们?”徐坤文表示,“你还有几个妹妹啊?还她们。”
何学瑜说:“璇玑跟璇珠是同一天生的,都元宵十五。”
“璇珠嫁邓家了,这么说,这预言要落璇玑身上了?”徐坤文喝了口水,说:“这些算命的,听听也就是了,怎么还给传到宫里去了?你们也不小心些。”
“这事丫头婆子们都不知道,就族里的一些人知道。”何学瑜说:“母亲猜是长房搞的鬼呢。”
“有可能,”徐坤文说:“要不,我跟若兰提提,让她留心些。”
“那就先谢谢你了,”何学瑜说:“璇玑跟璇珠不一样,她从小就特别想进宫。这样给分斋宫去了,不知道多失望。”
“嗯,”徐坤文点点头,说:“那璇珠想要什么?”
这一问,就把何学瑜给问住了,他真的不知道何青衣到底想要什么。想了一会儿,他说:“可能想要一个家吧。”
“哦?”徐坤文问:“怎么说呢?”
何学瑜就把孟夫人对何青衣不好的事给说了,毕竟是自己母亲,他也无法细说,只说有些地方过分了些。
徐坤文听了,自然知道,孟夫人估计是够厉害的,否则,何青衣怎么会放弃进宫的机会,嫁了个死了两任夫人的邓云鸿呢?如果是个寻常人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