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嫂确实是洛南王家的人,可洛南王家脱离练氏已经快两百年了。当地有两个大姓氏,一个王姓,一个沈姓,满城的人,大半是姓这两个姓的。沈大嫂跟王应元应该是同宗,但是隔的太远了。”
无面很努力的解释,想让邓云鸿明白,虽然王应元跟沈大嫂都姓王,可两人之间几乎没有关系。
“嗯,”邓云鸿也明白了,有些地方,整个村,甚至整个乡的人都同姓,王应元跟沈大嫂,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只是,这王家,应该都是从练氏分出来的。
“这个沈大嫂,今年约莫二十五六,出生地是洛南,可她是何家大夫人娘家的家生丫头。沈氏嫁入京城何家,并没有带她陪嫁。后来缺人手,才从娘家要了些人,沈大嫂只是其中的一个丫鬟,进京的时候才十一二岁。后来年纪大了,何府就找人给她配了个姓沈的花匠,就是金翘的哥哥。”
无面记得十分详细,这沈大嫂一直在何府做事,虽然从大伯房里到了何立源的房里,可来去之间,非常清楚。再加上进京的年龄小,才十一二岁,身上几乎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这么说,她只是帮人传一下那个梳子了?”邓云鸿想了想,吩咐:“你去查一下,这梳子是谁给她的。”
“是,属下这就去。”无面应了声,却还不动。
邓云鸿看了一眼无面,问:“还有事吗?”
无面从怀里掏出一条白『色』的丝帕,递给邓云鸿。
邓云鸿接过来一看,角落里绣了两瓣红梅,跟刚才王应元给他的,一模一样。
看见邓云鸿的脸『色』一沉,无面暗自一喜,说:“属下昨夜去见周公子,他说皇帝还没打算立储,可能还要缓上一段日子。”
邓云鸿紧紧地拽着手帕,指节绷的有点发白,问:“这个呢?”
无面说:“这帕子放在周公子的桌上,应该是女子用物。早上等他进宫了,我又去了趟周家,取了这帕子。”
“你放回去吧,别让他发现。”邓云鸿既没有表扬他,也没有批评他,只吩咐放回去。
无面有点捉『摸』不定了,要知道,他时刻紧盯着周和,就想在他身上找点岔子出来。这次看见个女人的手帕,就偷了来跟邓云鸿邀功。
谁知道,邓云鸿看见手帕的时候激动了一下,后来又一脸平淡,提也不提了。也不知道那周和,到底做了什么事,让邓云鸿这么信任他。
周和是个坦『荡』又正派的人,京城与他有来往的人,除了邓家兄弟,就是一帮北疆的将士。突然桌上多了这么一块帕子,无面就很好奇。周和在京城也没什么相好的,怎么房里还有女人的东西。
事出反常必有妖,无面就偷了手帕回来,想让邓云鸿看看,是否需要去查一下周和的女人。谁知,邓云鸿一句话都不问,无面自讨没趣,只得收了手帕,跳窗走了。
等他一走,邓云鸿从怀里『摸』出块手帕,整整齐齐叠好了,放在桌上。绣花如此相似,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周和在宫里,跟何青衣见面就那么容易?还是说,何青衣这人太随便了,谁要手帕她都给?给周和,也给王应元?
邓云鸿信得过周和,可这手帕,总觉得碍眼。
邓云鸿拉开抽屉,把手帕放了进去。王应元跟何青衣要了手帕,为的就是防止他失眠,可这会儿,邓云鸿不想要了。
年初的时候,中宗暗示群臣,他想立储。反对声音最大的,就是高嫔的父亲高阶首辅。过了这么半年,中宗的意思又反复了,暂时不打算立储了。
邓云鸿心想,中宗跟他父亲肃宗不同,为人冷静又比较理『性』,做事并不感情用事。想来,皇长子跟二皇子之间,他还没有定论吧。这样也好,邓家得赶紧抓一个皇子。
前朝的何皇后,本来想收养宬太妃的五皇子端王,结果被梅妃的事情一闹,把收养的事情中断了。当时还有个何嫔,何家应该想生个自己的皇子吧,结果还是被中宗得了天下。
这教训,邓云鸿可是牢记在心的。
中宗现在五子六女,除去高嫔带了女儿住在绛雪轩,其他有孩子的妃嫔,全住在四妃的宫苑里面。
德妃的钟粹宫里,她自己一子一女,田嫔一女,还有两名尚寝局出身的贵人,并无所出。
静妃的承乾宫里,她自己一子一女,韦嫔一子,邢贵人一女,还有一名尚寝局出身的贵人,并无所出。
淑妃的景阳宫里,她自己一子,黄嫔无所出,朱贵人一女。
贞妃的延禧宫里,她自己一女,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