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跟何青衣一分开,中宗就问:“老七这样多久了?”
魏明想了想,说:“方王府那事之后,庆王跟张留仙就走的挺近的了。”
“哦,”中宗问:“老七这是看上张留仙了吧?”
“应该是,”魏明说:“前段日子,还送了个河汉参商的砚台给张留仙。”
“哈哈哈,”中宗笑了起来,说:“朕还不知道,老七竟然是个情种呢。”
“太后似乎不怎么喜欢,”魏明说:“奴才听林德胜说,太后就为了这个,才给庆王找了姬妾。”
“姬妾?”中宗意味深长地点点头,笑着说:“老七也是大人了。”
“哪里啊,皇上!”魏明说:“太后给庆王和英王都安排了三个姬妾。英王高高兴兴纳了姬妾,听说现在见了年轻姑娘也不脸红了。可庆王,收了三个姬妾,不知道往哪里一丢,再也没见过面了。”
“是吗?”中宗半信半疑,看庆王那模样,分明是对女子感兴趣了,可家里的姬妾,怎么又放着不动呢。
两人正说着,庆王却从绛雪轩出来了,看见中宗跟魏明在御花园,就赶紧过来相见了。
“臣弟见过皇兄。”庆王跪地。
中宗让起身,又乐呵呵地问:“去绛雪轩干嘛啊?”
“臣弟听说小公主落水了,”庆王说:“顺路就去看看。”
“婉儿还好吧。”中宗问。
“精神挺好的,”庆王说:“就是缠着臣弟,非要给她弄只猫来。”
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乾清宫去了。
下午时分,高阶风尘仆仆地进宫了,说是刚到京城,回家换了朝服,就来面圣了。
“高爱卿,”中宗问:“鞑靼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禀告皇上,”高阶说:“这次劫掠大同互市的两个部落,吉耳和土默特的首领,已经受罚了。可阿勒坦汗,也确实病入膏肓了。怕是,拖不到今年冬天了。”
“哦,”中宗一抬眉『毛』,问:“那可汗的长子怎么样?”
“鞑靼没有长子继承的规矩,”高阶解释:“他们马上民族,谁强大家就听谁的,长子索铎并不占优势。反而是可汗的三子萨拉齐更有优势,他外祖父是鞑靼最大部落,瓦剌的首领。”
“索铎的胜算有多少?”中宗单刀直入了。
“三成,”高阶说:“如果我们帮他,就是八成。”
“哦?”中宗又抬眉『毛』了。
“瓦剌部落虽然最大,可是,却在最西北的大漠,如果阿勒坦汗突然去世,他们根本就来不及回来。而我们三边的人马,就可以快速地北上,拦住瓦剌,以及所有反对索铎继承汗位的部落首领。”
“那之后呢?”中宗问,要知道,索铎即使继承了可汗的位置,人家也能杀了他啊。
“他们鞑靼的规矩,谁正式称了可汗,其他部落就要自动听从他的命令。只要完成受封仪式,之后应该没什么问题了。”高阶解释。
毕竟,这笔买卖很划算,只要派出三边的人马,去北边替索铎争了汗位,之后边疆就能节省大笔开支。中宗犹豫了一会儿,说:“这事就交由爱卿去办,只是,万万不可留下什么把柄,落人口实。”
高阶愣了一下,他做了什么事,落人口实了?突然想起高七跟他说的事,高安远偷偷地收了山东方面五万两黄金的贿赂。中宗说的,怕是这事吧。
高阶赶紧又跪下了,瑟瑟发抖地说:“臣谨遵圣旨!”
高安远受贿这事,中宗确实知道,子债父还,他自然也把这事挂在高阶的头上。只是,现在高阶还很有用处,只能先敲打敲打,警告一下。
“爱卿一路奔波辛苦,先回去休息吧。”中宗说。
“谢皇上,臣告退。”高阶半弯着身子,倒着退出了上书房。一到门口,额头上全是汗,也不知道,是因为这闷闷的天气,还是因为中宗的话。
到了天黑,这天气不见变凉,却越发闷了起来。
中宗带了魏明等人,去了太后的永寿宫。
这会儿,太后用过晚膳,正拿着佛珠,坐在后殿念经呢。
中宗问过安,就在一边坐着了,等她念全一遍经文。桌上的檀香,抽出一缕细细长长的烟,慢慢地向上攀升。中宗盯着这缕烟,放松地发了会儿呆。
过了会儿,太后念好经文了,收好经文,扶了中宗,往厢房里去。
“太后,”中宗说:“朕听说太后给老六老七安排姬妾了?